死对头竟对我死心塌地+番外(44)
张家带来的人上前几步,打开妆匣,给七娘梳起了妆。
院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有宾客已经到了。
许吉安起身去迎,又道:“你先在屋里坐着。”
院内的宴席正如火如荼,来人皆戴着薄礼,贺着许吉安有福气,贺着许七娘天生好命,竟嫁给张家这样的显赫人家。
“朱姐,我闻见肉香了。”
“就数你包娘嘴馋,要不我去拿几盘肉来,咱们也过个瘾。”
朱姐和包娘不约而同瞧了七娘一眼,嗤笑一声。
又互相使了个眼色,给七娘盖上盖头,便踏出了房门。
七娘缓缓起身,朝角落里的破衣柜走去。
吱呀——
房门被推开,包娘伸出一个馒头来。
“哎,你饿不饿。”
七娘一颤,碎步上前,接过包娘手中的馒头。
不知宴席到了何时,只听吉乐响起,七娘徐徐从屋内走出。
老妻用帕子捂着脸,“七娘!我的七娘!”
许吉安看着七娘上了轿,心口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浮上心头。
七娘,什么时候长的有自己心口那么高了?
许府屋内,那个破旧的衣柜里,隐隐传出几声啜泣。
第23章 宴会
李汀南握着玉扇上了马车,忍不住叹了口气。
“回侯府吧。”
她令车夫回到青山乐坊时,艾山已经不在乐坊了。
引她入门的茱萸说艾山不知何时能回来,她便在厢房等了半晌,直到西边的天空被映成血红,门口也不见艾山的人影。
金风唤了她一声,天色将晚,大华朝虽不实行宵禁,但夜间行路,总归不算安全。
她将手中套着扇袋的玉扇放在桌案上,“等艾公子回来,把这个拿给他,这把才是要付给他的酬金。”
临踏出门时,李汀南又折了回去,将玉扇拿至手中:“是我多虑了,并未给错。”
依艾山那个抠门儿样,只怕这样给他,最后两把扇子都会进他仓库中。
车夫牵着马,在长街上慢慢走着,“今日真是奇怪,这醉春楼居然舍得关门了。”
金风:“天马上黑了,店铺关门难道不正常吗?”
车夫笑了几声,“其他店夜间关门叫正常,但这醉春楼和别的生意可不一样,它夜间关门,那才叫不正常。”
长街尽头隐约传来吉乐的声响,打断了车夫对醉春楼的侃侃而谈,“夫人,有人在迎亲。”
李汀南:“街道窄,在一旁稍微停一下吧。”
今日出门没把侯府的牌子挂上,侯府的马车在这会儿不过是个普通的马车。大华朝律法曾规定,除去皇室外,马车于闹市上遇见丧娶之事,需要避让左右。
车夫应了一声,引着马车到街旁稍停一下。
吉乐越来越近,迎亲队伍的车内闭目养神的李汀南猛然睁开双眼,将金风骇了一跳。
“夫人?”
此时已是日暮,正是阳气渐衰,阴气渐盛之时,在大华朝,这并不是适合娶妻的时间,正相反,这常是出殡时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汀南撩开窗幔,见迎亲队伍举着的牌子上写着张家二字。
“哪个张家?”
城中有两个张家,虽同姓,却并不同族。
车夫:“看这排场,好像是张尚书家。”
李汀南摩挲着脖间的骨笛,沉默一会儿,“跟在队伍后头,咱们去张尚书家讨杯喜酒。”
……
刑部。
“主子,喝口水再看吧。”
苏宇端了碗水放苏宇手边,嘴上不住絮叨着:“您一下了朝便来看卷宗,饭不吃也就算了,水总得喝一口吧。”
苏宇摇头:“王旭死了。”
苏琪:“王旭不是早就留下一份口供了吗?”
“证人没了,只一份口供,依张家的脸皮和胆量,是绝不会承认的。”
苏琪:“那可怎么办啊?”
从自家侯爷回京开始,张家便盯紧了侯府的一举一动,今日好不容易瞅准了个空缺,这才把王旭送到京兆府门前,可没想到,王旭还是没能撑住。
苏宇翻着卷宗的手不停,朝门外道:“张尚书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呢?”
门外走进一体态肥硕的男子,正是张芒逆本人。
“宣平侯勤恳,本官自愧弗如。”
苏宇扯唇一笑:“依本侯看,张尚书放了班还要往别的衙门转悠,那才是勤恳呢。”
张芒逆笑了两声,“宣平侯莫拿本官取笑了。”
他递上一份烫金喜帖,“今日犬子娶妻,还望宣平侯赏脸,去府上喝杯喜酒。”
说罢,便转身出了门。
苏琪伸着脖子看了一阵,“主子,走远了。”
苏宇将喜帖收入袖中:“把那几个卷宗都拿着,先去张府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