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老管家跟在后面，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棠溪，之后是怎么样发展，都由不得了。

快要到正厅，棠溪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去，郑重地朝老管家致谢。

引得老管家连连摆手，“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棠溪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昂首挺胸地迈步进门。

“来了。”满白晴很久没有见过棠溪，眼前的少女跟之前相比脸色更加红/润亮丽，而且似乎长高了一点。

棠溪微笑着入座，“太太，让你们久等了。”至于一把手，棠溪又不知道人家姓什么名什么，且看着外表感觉只是比自己大几年而已。

这万一叫错了，尴尬的是自己。

这会儿的齐天乐倒是安安静静，一句话都没说，不过眼神却是不少的，一个劲地给棠溪眨眼。

卫景曜冷冷地瞥了一眼齐天乐，这人才收敛了。

“这是顾先生。”卫景曜跟棠溪介绍着，至于是什么职位，那倒不用说了。

南城一把手嘛，就是第一书/记了。

“顾先生你好。”棠溪叫了一声。

顾修远瞧着棠溪，一开始还以为卫家请来的是有经验，有资历，而又隐退的老厨师。

先前听着卫景曜的解释，顾修远还是不相信的，哪有厨师还在上学的？

然而，现在看着年仅十五的棠溪，顾修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静默了好一阵子才挪动着唇瓣，“棠小姐果然让我很意外。”

“说笑了。”棠溪不卑不亢地接下，“只是凑巧罢了。”

顾修远根本不相信什么巧合，哪有人能直接做出一道比地道美食还要传统的臭鳜鱼？

臭鳜鱼闻着臭，可吃起来特别香。

而棠溪这一道臭鳜鱼加了辣椒，别样的鲜香中混着一股麻辣，这劲头是越吃越过瘾的。

来这之前，顾修远也派人打听清楚了，棠溪是卫家专门来给卫景曜调理身体的。

应当是最为擅长调理饮食。

棠溪扫了一眼桌面就知道他们已经动过筷子了，让自己过来的原因一定不简单，只不过她有耐心，不着急着询问。

跟着在场的人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

“够得着吗？”卫景曜坐在她旁边，担心女孩儿会害羞，只吃眼前的一碟青菜，小声地问道。

“想吃什么？告诉我。”卫景曜小声说话的时候，音色特别低沉，像是月色下汩汩流过的小溪，清冽动人，又泛着银白的粼光。

棠溪听着嗓音就想象出那月色下的美图，怔愣了片刻后，棠溪甚是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根子，“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嗯，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叫我。”卫景曜早就预料到了棠溪会拒绝自己的帮忙，丝毫都不意外，从容淡定地转头回去，似乎只是礼貌性地问了两句。

棠溪悄悄了看了一眼，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餐时间，满白晴和顾修远说一些家常话，倒是没有再往棠溪身上说了。

只是晚餐结束之后，顾修远委婉地提出，“不知道棠小姐能否帮我一个忙？”

“要看具体做什么。”棠溪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询问需要做什么。

顾修远还想着棠溪会一口应下的，没有想到会被拒绝，手放在唇下轻咳两声，再接着解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棠小姐做一碗容易消化的粥。”

“家中有老人住院动了一个小手术，现在食欲不振，正愁着。”顾修远也请了不少南城当地的有名厨师，可老人家就是不满意，不乐意。

宁愿吃白粥咸菜也不愿吃其他的。

“其实容易消化的不是食物的软硬，就比如说白米饭和粥，都是同一种东西，不过是表现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实际上还是同一种物质，进入到胃部消化也是一样的。”棠溪解释着，“这容易消化的是要看分量。”

“对于患有胃病的病人要注意进食的份量，最好是少吃多餐。”不过这一说法，并未得到大部分的认同，棠溪不过是听师父说过一两句罢了。

反过来，就比如说栗子和糯米，前者容易消化，而后者就不容易了。回过头来，跟食物的份量就没有多大的干系。

顾修远停顿了一下，甚是好学，“那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好呢？”

“自然是粥。”棠溪微笑着回答。

顾修远愣了一下，正要追问。

棠溪又开口，“是现在做吗？如果是现在的话，能用的食材就不多了。”

棠溪依稀记得小厨房里面还有一些银耳，“不知道对粥有什么要求？比如说是不喜甜食。”

“没有的。”顾修远摇头否认了，“家中的老人不挑食。”

棠溪点了点头，“那就做银耳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