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自然。

“那是。”齐天乐腮帮子鼓/鼓的，但不妨碍他认同外公的话，“棠溪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顶顶的好。”齐天乐竖起了大拇指，好像别人夸赞棠溪跟夸赞他一样，感到非常的自豪和高兴。

卫景曜以前没有吃过炒肝儿，一来是讨厌蒜味，二来是猪肝不好处理，会有一股道不明说不清的气味。

然而，在棠溪的手下，似乎所有杂味都可以祛除，让食物回归到本身的鲜美。

就像是大米饭，寻常食材，在南方家家户户都会做的。可就是这么普通的食物，在棠溪的烹饪之下，大米饭的清香和纯粹似乎是无穷无尽的。

光是回想一下，卫景曜似乎就嗅到了那股清香，而口中也产生了相应的味道。

“棠溪的厨艺确实了得。”

齐天乐吃饱了，称心遂意地靠在椅背上，揉着像是有了好几个月的肚子，“对啊，那么厉害的厨艺，只开一家小吃店，我觉得太浪费了。”

“要是棠溪同意的话，我真的想和她合作，一起开一间大饭店。”绝对能赚到盆满钵满。

数钱数到手抽筋，也不是梦啊！

老人家听了也很赞同地点头。

然而，卫景曜却是摇头，“棠溪目前还是以学业为主。”有一门手艺生活的确不成问题，但是想要过上富饶的生活，还是有点勉强的。

“那倒是。”齐天乐闻言也不得不认同，古人有云，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不是没有道理的。

老人家重重地咳了两声，给这一顿午餐总结一下，“不管怎么样，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道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不能说一定会成功，但到了我这一般的年龄，绝对不会后悔。”

“那是！”齐天乐嘿嘿地笑起来。

卫景曜没有回答，但也知道外公是在说自己，研究的工作沉闷枯燥，每一天每一夜都在计算，不断地计算。

外公这是担心他会半途而废。

老人家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卫景曜，见他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眼里露出了欣慰。

——

小厨房里。

棠溪洗了手后，找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这才解开了围裙，放在一边。

从窗户里看去正厅的方向。

“估计都好了。”棠溪看了一眼系统面板的时间，中午十二点多，现在回去，还能帮忙棠记一点忙。

“也不知道小辉回来了没。”小孩子玩性大，也没有什么时间概念，玩开心就忘了回家。

棠溪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想太多了，摇了摇头，出门。

掩上厨房的门，回身就瞧见了匆匆赶来的张小霜。

“棠溪！你要回去了吗？”张小霜看着换回一身常服的棠溪，“你不留下来吃饭再回去吗？”

卫家对待佣人非常好，包吃包住，月薪跟工人一样。

也不忙活。

张小霜觉得她上辈子肯定是做了不少好事，这辈子才能如此幸运遇到这么好的主家。

棠溪点点头，“嗯，店里的生意也忙，我得回去帮忙。”

“下午，我会过来的。”棠溪想着晚餐可能还要继续准备京市的地道菜，又想到了小厨房里面的水产品。

养几个小时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养到明天的话，那几条鱼可能就半死不活了。

“麻烦你帮我转告管家，厨房这边还有水产品，下午就不用送菜过来的。”

“诶，好的！”张小霜很爽快地应下了，见棠溪走了，也连忙跟上，送她出去，顺便聊一聊。

了解一下。

“棠溪，你擅长做什么？”张小霜有很多疑惑，但开口不知道要怎么问，先从兴趣爱好开始，慢慢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往后再去问做菜的技巧，应该会自然很多。

棠溪拧眉想了一下，“没有什么擅长的。”若是有的话，开水白菜和满坛香这两道菜做了不少，应该是最擅长的。

“不过我不擅长糕点。”

“嗯？”张小霜很是惊讶，“怎么会？”

“你也有不擅长的？”张小霜想起了上午的面条，棠溪所说的不擅长跟她理解的应该不是一个意思。

棠溪弯了弯唇角，“自然的，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地方。”眼眸微微地垂下来，眼角的余光里映着张小霜诧异的面孔。

“你回去可以试一试我做过的菜式，感觉自己擅长什么，那就去做什么。”

扬长避短，是每个人都应该会的。

张小霜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谢谢。”

“不客气。”

三言两语中，就已经到了门口。

棠溪停下脚步，让张小霜不必再送了，她不过是卫家请来的厨师，不值得区别对待。

张小霜在门口目送她走远，才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