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92)
安以墨看破不说破,不受控制扬起的嘴角却是将它卖了个干净。
“之前说给你的惊喜。”安以墨邀人下轿,边走便说道,“不过感觉你应该猜到了。”
萧醉泊没有回应,抬头看向白氏药铺牌匾的目光平静。
驻留京城的时间不久,大大小小的街道通向熟稔于心,安以墨到过的地方有限,估算行走方向和距离时间,推断出马车行驶的目的地不是难事。
但萧醉泊知晓的情报也只有安以墨到访过两次,眼下仅仅是第三次,不排除很早以前就联系而他不知情。
早些时日的萧醉泊还会纠结,然而现在。他好奇安以墨所说的惊喜和药铺究竟有什么关系。
药铺的前堂无人,安以墨轻车熟路带萧醉泊径直往略微隐蔽的后堂走。
不多时,刚过转角便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悠闲品茶,见有生面孔来只是上下打量了番,除此之外毫无表示,落在旁人眼里定会被另眼相待,只觉得老者不知礼数。
萧醉泊对老先生的身份有些底,此刻不动声色,随着安以墨靠近老者。
与打量萧醉泊的戒备眼神不同,老者看向安以墨时的目光满是喜爱,接着瞥见两人几乎不存在的间距,倏地有些不太高兴:“小安啊你这可不地道,适才还贴着老夫站呢!”
调侃来得快,安以墨知道白老是怕他受胁迫,有意让他站过去,好方便接下来的谈话。
他笑笑算作谢过白老的善意,抬眼看向身旁的高大人影,笑意忽地加深:“白老先生还拿我开玩笑,我这边主事的人来了,哪里还敢乱跑。”
天知道萧醉泊听到“主事的人”这个代称时心底有多么澎拜不可言。
不曾听过的特别得到称谓,又很像常人家里对一家之主的称呼,是属于他的人。
深邃的眸子先是朝安以墨一瞥,高高束起的发冠灵活晃动,挠得他心底痒痒的。收敛起满溢而出的占有欲,正色朝老先生微微颔首:“前辈。”
“哼。”白老吃味似的没个好脸色,“既然有备前来还装什么装。”
正经起来的萧醉泊带给人的威严感极强,虽说有意收敛,光是他冷峻的面庞和高壮身材,附加的威慑力便是常人不能承受。
和拥有大半辈子阅历的年长者对话有天然的阶级感,可这份不自在却好似不与萧醉泊挂钩,暗地被无情戳穿,面上却依旧游刃有余:“前辈说笑。”
两者针锋相对的炮火都要波及到安以墨,作为中间者,他觉得头隐隐作痛,开始怀疑让这两位碰面的决定是否正确。
一个脾气倔得不行非让人低头,一个嚣张跋扈,对外的姿态不容许他耐下心同人说话。
安以墨揉揉眉心,不好让白老给台阶,他还不好喊萧醉泊收收性子么。
衣袖微动,安以墨看过去的目光有些无奈。
“前辈,是这样。这次来是想向您讨个方便,能不能完善一下我上次带来的那道治瘴气的方子。”安以墨中止双方的试探,照萧醉泊的称呼提回正事,“就这几日,我和将军要去南边一趟。”
白老和萧醉泊不对付,但好在双方都多少听得进安以墨的话。听到到许久未闻的称呼,萧醉泊冷静的面上微不可见地闪过一阵晃然。
上一次到过药铺的记录在四天前,也就是更久以前,安以墨便得到了南边的消息?
萧醉泊的思维没有发散多久便收回,倘若安以墨最开始打的算盘便是离开京城往南,便不足为奇。
南方瘴气疾病几乎是每年来一遭,已成定理,从过往记录中找到大规模成灾的时间规律简单很多,有迹可循。
唯独药方……又是怎么一回事。
萧醉泊垂下眸,静静目视积极同白老正色交谈的安以墨。
人生如战场,真正的战场又谈何不是最为真实的人生,揭露世间百态。他亲眼见过太多,看透世俗,可如今,他却觉得看不清眼前这位牵动他心神的少年郎。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白老神色凝重地往屋内走,留安以墨在原地。
双瞳剪水倒映出内心的透彻与清明,清澈到一眼可看到水底的无暇与深不见底的深渊墨瞳相撞,不见鄙弃排斥,眼睁睁瞧着干净大胆而无畏地朝他走来,心情甚好。
“白老没有那么难相处,放心,不需要你做什么,这边的对接交给我,出事我负责。”
萧醉泊的若有所思安以墨看在眼里,“喊你来只是想先透个底,我也不是空手而来。不过说是这么说,南蛮之地的凶险程度不可小觑。”
原文萧醉泊遭遇的第一次重大危机就在这次南下。
大恒朝所处时代的南方地区并未得到开发,植被林立瘴气漫天,导致疫病扩散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