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74)
车轿未备,甚至他拎着佩剑出府之时,上官朔和游行涯还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这十数年来,萧醉泊不允许也从未体验过一片空白。
他是一军将领,危机面前束手无策是大忌。
——“王妃生死不明。”
有朝一日,他竟也会因为一人而抛失理性。
萧醉泊提前在商行的游经路线附近都踩过点,游行涯描述的地点模糊,他便只能凭仅有的消息做排除法,筛选剩下的地点中最为适合做点苟且之事的地方。
知晓安以墨容貌的人少之又少,更不会有人提前知晓此次行动早有预谋进行埋伏。没有当场杀害,唯一可图的只有一点,亦是萧醉泊猜中的那点。
滔天巨怒与寻理智思维共同运作,终得是在听到熟悉又陌生的语调后全力赶赴。
手中佩剑好似吃饱喝足,日光下的泛出的银光更甚,映得执剑之人戾气更为明显。
幽深的双眸紧凝住少年郎泛红的手腕,目眦欲裂。
还是让色胆包天的人死得太过轻松了。
这样惜命的一个人,怎么才能逼得人刀前找死?
安以墨是他的人。
谁敢。
剑被束缚,剑身却在叫嚣着蠢蠢欲动的嗜血脾性,步步引诱主人一同迈入深渊。
感受到长剑的躁动,萧醉泊的嘴角扯出一丝弧度。
提醒他了。
他所谓的轻松,在安以墨眼里必然被无法接受的残虐。
怒火中烧过头,本性暴露便没想起避着人。
呵,也好。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真正的他本就如此。
百倍报仇,残暴恣虐,人命在他眼里无足轻重,脆弱得紧。
早晚不过时间的区别,哪怕安以墨被恶到意图逃离,他也不会放手。
他的所有物,自是要留在身边的。
抬起充满戾气的双眸,佯装暴戾,品味起安以墨的变化,瞧得仔细,一点不漏。
湿漉漉的眸子流转,安以墨微咬嘴唇,随即四处张望。
不错,计划从他手里跑掉。
痴心妄想。
殊不知,萧醉泊本意的自嘲一笑,落在安以墨眼里却是对深渊邀约的同意。
声音回归清朗,压抑住不可控的颤抖,显得有些焦急:“周围没有埋伏了,萧醉泊,冷静一点!”
思索怎样把人捆起来扛回去的阴暗心理一顿,骤然消散。
他说什么?
“没事了,都过去了。”
温润的声音一边抚慰,一边愁着脸试图靠近。
“听得到我说话吗?冷静一点,来这边还有事情要做吧,不要忘记目标。”
“会好起来的,哪里有你跨不过去的坎。”
“萧醉泊……都会好起来的。没事了,剑收一收,好不好?附近没有危险了。”
关切的话语如涓涓温柔泉水淌过冰火两重天的心间,抚慰一切。
安以墨一步一步缓慢走到一剑之远的地方,柔声唤过两声萧醉泊,见真尊无动于衷,才提了一口气,大跨一步展臂拥了上去。
上次这么做是有效的。
不知道萧醉泊能不能听到感受到,但他总要试试。
没有回应,安以墨便一刻不敢松手。
怀中人身上的冷调清香一如既往,可这次他终于闻见了除却冷香之外的味道。
那是一股很轻柔的甘,清新又温暖,可太过稀有,稍纵即逝。
停留很短,但安以墨切切实实闻见了。
萧醉泊成帝往后的暴虐比之眼前只多不少,承受了太多不该属于他的折磨才会变得病态。
安以墨天真的以为推动毫无人性的契机是潜伏造反时的无数次背叛和踩碾,以为改变过程就能控制住病态的程度。
倒是他忘了,萧醉泊自出生以来便遭受无数欺压报复。去军火横飞的边疆求生……不过八岁啊。
拥抱的手不由得更紧了些。
萧醉泊的体温很高,就像抱着一团坚实的炽热,和外界所说的冷血八竿子打不着。
不知过去多久,闷闷一声“嗯”通过震动传入安以墨的耳畔。
长吁口气,正打算收回略微打算的双臂,温度悄然流逝,离开不到一掌距离,趁他毫无防备,大手一捞压住背部,安以墨猝不及防地撞上男人的炽热胸膛,再入陷入贴贴状态。
安以墨一愣,萧醉泊有力的心跳如数传达。
长发随着男人前倾的身体而荡下,有几缕落在安以墨肩头,似相互交缠。
温暖的手掌逐渐滑向腰部稳稳抵住,阻止安以墨下意识逃离的动作。
炽热鼻息扑上脆弱的脖颈侧方,不知刺激到哪出,安以墨只觉痒痒肉一酸,无意识往侧边一躲,贴得更近,继而被面前的男人兰得更紧。
好看的唇微启,话到嘴角变为邪魅一笑,转而说出的话带有几分长期沾染上的军痞气:“手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