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63)
内人不被允许直接面对贵客,在这点上安怀城安排得如鱼得水,深入府内的一路上不见女主人的踪迹,但越往安以墨的院落走,魏武内心的违和感愈加强烈。
怎么说呢,安家好歹是书香门第,府内的布置不比地主豪强那般金碧辉煌,却也说不上简朴无华。
可眼前的院落总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直觉。
魏武环视一圈,院落虽是小了些,但花草植被样样都有,被褥湿衣洗得干干净净晾晒在唯一得见日光的小角落。
房间整个笼罩在阴影中不见日光是真,可似乎尤为宁静雅致。即便如此,却给人一种怎么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不止魏武这样想,安以墨凭着几乎淡忘的记忆领路到点时只有更大的震撼。进院落前左右看了标识,才让他确认没认错地方。
他……这小破地方什么时候种的花草?!
上次得见还是大婚前日,被打湿的绸缎满天飞,枯草枯树的破败不堪才对啊。
一人奇怪,一人怪异,剩下的萧醉泊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搬。”
体感而言,这个字比安府门前更为寒冷刺骨。
西侧厢房本就是最为低档的存在,分给安家上下人尽皆知的废物理所当然,可前提是“废物”他真是废物。
纵然名声不佳,三皇子妃的理所当然是受人敬仰,不是随便可以扔角落不管不顾的存在。
“你住这?”是人都听得出来的嫌弃。
自王府起轿而来,这还是萧醉泊开口对安以墨说的第一句话。
想吐槽的话到嘴被咽下,安以墨满脸不以为然:“是啊。”
萧醉泊的黑眸微沉。
没过巳时,大批的箱子在萧醉泊的亲自盯梢整齐堆满院落,罗汉叠上三层。
考虑到往后里面也不用住人,房内一齐塞得满满当当,堪堪留出一条能过人的空间才把平铺也放不满他王府废弃院落的箱子搬完。
安怀城姗姗来迟,用餐的邀请打碎了咽回肚子,恍惚着陪站了进半个时辰看侍卫堆箱子。
待最后一箱放置好,安怀城用来擦冷汗的衣袖皱皱巴巴,这才开口:“劳殿下费心,府上备好了宴席,烦请——”
“来人。”萧醉泊狂妄恣意地打断所谓长辈的恭维话语,淡淡道,“上封条。”
上…上什么??
封条?!
给什么上封条???
命令一下,无情的王府侍卫们熟练上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封条往箱子上一拍,边糊边贴,速度惊人。
安怀城这辈子没见过如此高效率的办事速度!
砂仁不过珠心,贴封条前,侍卫还特地将箱子打开确定物品无疑,特别给安怀城看个眼福。
话没的说,脸上笑容也没了。
整个人呆在原地如遭、惊雷,待侍卫长报告完成,安怀城艰难从喉间挤出一句:“这,殿下这是何意?”
萧醉泊懒懒看过去:“本王赠予夫人的物件,以墨暂且用不上便收起来,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
妥大发了!
萧醉泊为回门安排的排场不可小觑,声势浩大,想必用不了一天就能传遍京城大街小巷。占满两条街的回门礼无人不眼红,足可见萧醉泊用心之至、用情至深。
这么大一份礼送进安家理论上是属于安以墨,可安以墨仍是安家之人,四舍五入约等于白白把钱送给安家。安以墨在家中毫无话语权,怎么用还不是按安家几个人的意。
然而萧醉泊封条这一贴,安家的完美计划被迫中途腰斩。
指名道姓的说清东西的所属全归于安以墨,安家不仅拿不到一两银子,还必须承担起看守工作,以防哪里来的小偷小摸将东西顺了去。
一旦出现意外,安家的罪过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官至尚书,大方向的重罪帽子安不上,可势必得破费填补缺漏。
免费金库,妙啊。
还只有他能动。
安以墨餍足地眯起眸子,实打实堆满整个院落的家产就是有底气。
一舍一点零一入,萧醉泊给他撑起来了十足可靠的场面!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持续半天的忧虑担心在这一刻彻底散去,安以墨转瞬即逝的满足自然没有被安排好一切的萧醉泊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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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人操劳整场宴席的安怀城食不知味,并且有些恍惚。食不言寝不语,尊卑有序,自古以来一直如此。
不过显然,两项优良传统没有侵入萧醉泊和安以墨的生活习惯中。
首次上菜时,趁着安怀城和萧醉泊的废话文学时间安以墨看看菜,又看看无动于衷的萧醉泊,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往自己嘴里送。
举止惊人,气得安怀城上头,碍于在萧醉泊面前不好大声训斥,有话想说说不出的模样着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