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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48)

作者:故溪云归 阅读记录

绿植盆栽,纱帘坠饰,甚至有丝丝幽静的熏香气味萦绕。屏风书案,室内宽阔到恨不得加上床榻供贵客休歇。

领安以墨进门的小二没有着急寻问所点菜系,站在一旁像是等待什么。

觉察到意图的安以墨扬起轻笑,先前的拘束被笑容带来的游刃有余替代,反客为主,自由在室内信步闲逛。

举手投足间的恣意恰到好处,摸摸圆桌,又擦擦窗沿,像极上级领导视察卫生情况。

没有一句评价,表情自始至终不曾改变,让人摸不清来意,只是耐心极好地等待着酒楼方的下一步行动。

或许是三人无言的尴尬氛围增加了空气中弥漫的沉重感,唯一自由的安以墨走到窗边,推开摸不见一丝灰尘的窗子。

进阵阵热潮偷溜进房,吹散无声的压迫。

六层的高度可俯瞰一切,走到窗沿边放眼望去,大半的长安城一览无遗。湛蓝天际万里无云,难怪日光刺眼。

蜿蜒岔路兜兜转转汇聚到各自主干道,连结起广阔的京城。先前经过街道的来往人员全部进行大型洗牌,迎来新一批血液,如此反复,往来不息。

哪怕细微的一点点变化、苗头,逃不过身在高处的安以墨的眼睛。

原来萧醉泊喜欢来酒楼的原因是这样。

俯瞰一切,万物变化尽在掌控。

除此之外,还有——

和谐安逸、有条不紊,是他心中所求的海晏河清的小小缩影。

尽管只是表面。

但安以墨真真切切能够感同身受扑面而来的信息。

或许这个朝代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或许,还值得他尽力挽回。

脚步声匆匆,身着深色长袍的中年男人整理好呼吸推门而入,挥手招呼领路的跑堂伙计下楼,全权接手处理后续事宜。

门被带上,还以无人打扰的谈话空间。

久久没听见对方的搭话,安以墨整理完思绪,笑着转身。

来人目测不过四十,穿戴整齐,也正好看向他。看得出毕恭毕敬,却无法忽视属于一方领导者的感觉。

安以墨凭栏远眺时还能找借口说不愿打搅,眼下目光相对,即使未摸清来意,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礼不可废。

躲不过去,中年男人作揖道:“这位公——”

开口就听得出是老油条。

初次来访直接把他请上最高VVIP席,老板都亲自上阵了竟然在这装不熟。

安以墨懒得同人虚与委蛇,直截了当截断老板话语中的遮掩:“老板认得我?”

话是问句,但语气中只听得出十足十的肯定。

中年男人不由愣怔,尴尬一笑,随即改口:“拜见王妃。”

安以墨侧身避开全礼,煞有其事地缓步走到房间中央放置的椅凳坐下,故意将主动权放在自己手中。

老板对他态度犹豫的理由无非两点。

一,知晓他名义上是萧醉泊的王妃,无论如何都天然属于萧醉泊阵营,是同一线。

如今尽管传言版本多样,沸沸扬扬,他安以墨切切实实站在这里,作为效忠萧醉泊的下属,没有理由对他不敬。

二,也是直接导致他们对外立场模糊的主要原因:传过信,有过暗示,然而萧醉泊没有任何明确的表态。

安以墨眯起眼睛,大致能够推断出萧醉泊的用意。

首先确定的大前提有一点,萧醉泊自始至终没有启用酒楼势力的打算。

这样一来,故意让上官朔向他透露出据点的意图很好猜,且直接又大胆。

真行。

试探手法层出不穷。

萧醉泊的试探放在明面,安以墨笑笑,扔出话头:“店家怎么称呼。”

中年男子抹了把不存在的汗,心底惊讶于安以墨一下猜准他的身份,而后解脱一般回以笑意,答道:“在下方行。”

“方老板。”安以墨郑重称呼,“我上来一路瞧着酒楼人气甚高,家大业大,想来经营至今十分不易。”

方行一时摸不准意思,连声自谦道:“哪里哪里。”

“自然是不容易的。”安以墨意味深长重复并加以肯定,面上的笑忽地和话语一样点到为止,迅速被严肃取而代之,“老板是生意人,平时酒楼里来往旅客数不胜数,难保听不得一些快人快语,奇闻异事。”

话说到这里,方行讨好的笑容顿时僵住,全身紧绷,一双聚精会神的双眼满是惊恐,看向不过才加冠的少年好似见到鬼怪。

安以墨才不管方行在震惊萧醉泊竟然会把消息漏泄于他,还是惊讶他为何会如此大胆直言不讳,顾自继续道:“不过听到什么不重要,只要不出去乱说,天大的事也能神不知鬼不觉过去。倘若不小心说漏了嘴……”

大家都是聪明人,后面的话用不着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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