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290)
瞪大的眼睛写满不可置信,看着萧醉泊一步步靠近的每一秒都表达着不知轻重的埋怨。
安以墨压低了声音:“你来干什么!他们都还跪着呢!!”
“陪我。”
虽然习惯了萧醉泊做事不解释,但此时此景安以墨不由得气笑了。
好好的抽什么风!?
似乎是猜到少年郎不会乖乖听他的话,萧醉泊沉了沉眸子:“我之前做过相同的梦,梦中所现和今天所见如出一辙。”
安以墨不明不白地皱了皱眉,心底却相信萧醉泊不会在大是大非面前说些无用的东西,下意识耐心听萧醉泊说梦境。
一模一样不是好事?
事实确实很顺利啊。
“梦境很真,也有未来。黎民富足,国家昌盛。”
安以墨配合地点着头。
确实如此,在萧醉泊带领下的国家欣欣向荣。
少年郎点头如捣蒜,似乎不觉得他的描述哪里有问题,越是这样,他心中堆积的情感越是强烈到要把他控制理智的防御撕碎。
萧醉泊握上安以墨的手腕借以压下几欲溃不成军的情感,然而掩饰得再好,真情实感都会从真切的眸中流露出来。
炽热而深情的目光对上少年郎认真严肃的清澄双眸,梗在喉间无法言语的刺被温暖所包裹、抚平。
看着安以墨,萧醉泊一字一句继续说。
“可那里没有你。”
安以墨当场怔住,喉间一酸。
萧醉泊梦见的大概是原书的结局。
他……
看到原定故事中的自己了吗,看到…他背负着误解和骂名却为国为民操劳到死的结局了吗。
安以墨不敢问。
但显而易见的,比起活得并不如意的自己,萧醉泊好像更在乎在另一个世界不曾相见的他。
“陪我,好不好。”
萧醉泊握住安以墨手腕的手掌收了收,加大了力度。
喉结滚动,安以墨压下心中奋起的酸涩。
他眼前站着的,是面对群臣反驳侃侃而谈,举手投足从不失威仪风度的天子;是手握全天下的生杀大权,不怒自威人人惧怕的皇帝。
但面对他时,他就只是萧醉泊。会纵容,会耍赖,会烦躁,也会因为一场梦境而感到不安。
不管从前的安王爷,还是现在的圣上,萧醉泊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怎么拒绝得了。
怔然的双眸染上包含着万千柔软的笑意,安以墨重复着无数次做过的动作,翻掌反握住萧醉泊的腕间。
“好。”
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踏上至高位,萧醉泊自然无比地拉着安以墨先后坐上皇位,愉悦程度一见了然,但好在文武百官都俯身跪地,没能瞧见萧醉泊的便宜温情样。
一下子鬼迷心窍好像做了不得了的事……
既成事实,安以墨无奈只好有意往旁边挪了挪,迅速整理好情绪表情,放眼大殿。
空缺的一角被填满,萧醉泊遂心地压下嘴角,恢复一贯的庄重严肃:“众卿平身。”
“谢陛下。”
虽说听着声音便有所预料,但在真正亲眼瞧见皇座上安安稳稳坐着两个人的时候,心情陡然拐入了微妙之间。深知两人情感的原王府一波人心想果然如此,小部分人确实感到荒唐。哪里有旁人坐皇位的道理!?
“陛下,这——”
“陛下!”
萧醉泊早就料到会有不同的声音,余光却不由得关注着身边少年郎的情绪,隐藏在衣袖底下的手安抚性质地捏了捏。
也许是被萧醉泊在大庭广众之下逗弄的次数太多,正儿八经的场景下他根本不会为萧醉泊所动,反而回握了一下,告诉他毫不在意。
“这件事无须置喙。”萧醉泊淡淡扫了一眼多嘴的两人,“皇后是孤的见证者,更是参与者。他不愿在诸多许多事项的提案和推进上留下名字,但若是连孤都视而不见、绝口不提,便是罪过了。”
沉默的大多数人能混到有资格站上大殿,至少证明会察言观色智力正常,见萧醉泊偏爱如此,往后自然知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皇后。
其中一小部分切实参与到新政的大臣见证过安以墨的能力,也在推广新政时从头到尾没看见安以墨的姓名而微有怨言。今日一听,原来是安以墨自己向陛下要求的,必然是怕他的参与会引来无法理解的老臣们的非议。
皇宫之中,比能力更重要的说是口碑名声也不为过。所以在知道他们的皇后为不让陛下为难自愿退步时,心中的敬意不由得拔高了好几分。
跪拜过后,萧醉泊对接下来的一系列新政稍加提及,话题走回事关家国的正轨,被动也会主动也罢,众人对陛下带皇后商谈政见的行为只得接受。
但这一份被迫,却在接下来的悄无声息间化为了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