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241)
山林植被环绕,天知地知,三人知。只要萧醉泊想,世间不过多一具尸体尔。
“本王知你所想。”
萧醉泊语气平淡,只一句,便将先前表现出来的温情消失殆尽,令人不自觉头皮发麻。仿佛所有费劲尽力隐藏的心思在萧醉泊面前荡然无存。
齐鹤声提上一口气断不敢松,埋首作揖。
萧醉泊移开眼,冷冷道:“旁的东西学得不错,不过对传闻轶事四字的见解不过尔尔。”
齐鹤声深深阖上眼,缓缓睁开。
是啊,多次的异常历历在目,他却从未往这条路上想过。
不、也是想过的,第一眼,不过立刻被他自己否定了去。
他也终究着了世人皆会着的道。
都说三皇子喜怒无常,暴虐恣意,人人传言萧醉泊青面獠牙,面目可憎。就连当今圣上都恐惧到处处打压,可恨到下死手。
可又有谁敢信,这位常年驻守边关,万人惧怕的大将军竟然生了一副端庄文雅的面貌。
先入为主,最要不得。
他想过“护卫”是萧醉泊派去贴身监视安以墨的;也想过或许“护卫”本就是安以墨的人;甚至在知晓这“护卫”博古通今时想过真正的主权者或是他才对。
但是哪怕一次,哪怕一次都没有想过,“护卫”会是萧醉泊。
因为世人眼中的萧醉泊是个粗莽武夫,为情为爱自甘堕落,是为博美人一笑甘愿自戕的疯子。
可是,他应该知道的。
他明明知道,萧大将军南下夺关,北镇戎兵,半生从军,身手定然不俗,熟谙兵法排兵,本就该是一位文武双全的贵公子。他当有一身傲骨,俯瞰着他亲手守下来的天下苍生。
齐鹤声纹丝不动,言辞恳切:“草民知错。”
萧醉泊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本王会说出‘不知者无罪’这句话来罢。”
“草民…不敢奢求。”齐鹤声再拜。
安以墨纵览全程,默默叹了口气。
流言蜚语这事罪魁祸首还得是他们,顶天的罪也得他们平分一半,打压新人也得有个限度。
“好了,都是过去事,王爷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一道柔和的声音挤进对峙双方的正中央,缓和气氛。
萧醉泊冷言冷语,不容置辩,可属于第三方的声音却仿佛熟视无睹,像极了纯真烂漫的小白兔出现在暴怒的狮王面前。齐鹤声当下屏住一口气,直觉不妙,然而想象中怒气却并未蔓延牵连。
瞥见齐鹤声微颤的身子,安以墨没等台阶全部铺好,提前喊人起来:“起来吧,如果王爷真要办你,你不会多听见一个不该听的字。”
处理完齐鹤声,安以墨反牵住暖意大手,不太好意思地捏揉起萧醉泊分明的骨节:“我知道你是为我抱不平,所以啊王爷,需要你去澄清的事情有千万件,怎么专跟自家阵营的过不去。”
少年郎说得理所当然,暴怒狮王竟然真的被小白兔安抚得妥妥帖帖,齐鹤声只觉铺天盖地的威压眨眼散尽。
“夫人如此说,倒落得是本王的不是了。”同样出自萧醉泊,这句话却又回到了柔情宠溺。
哪怕再没眼力见都听得出萧醉泊的宠爱耐心尽在安以墨。
安以墨瞥了眼齐鹤声,略显无奈:“行了啊,没说你错。”
少年郎两句话顺好了萧醉泊的狮毛,心情指数上升了那么一点。但,不够。
萧醉泊嘴角轻扬:“没有?夫人连称呼都变得生疏了,怎会没有。”
这是打定心思要追究下去了。
他喊的什么来着,王爷?
某个称呼划过脑海,却毅然决然被安以墨忽略,装傻充愣道:“那,萧大将军?”
萧醉泊挑眉不语。
好吧,果然是错的。
但,但,但正确答案…太羞耻了吧!!
轻笑声自头顶传来:“夫人还不知为夫所指?”
低沉磁性的声音拉回上一次被迫喊出答案的场景,旖旎风光宛然在目。
萧醉泊身上的清冷气息仿佛呼应着持有人的恣意,霸道地包裹住少年郎。含笑看着身边的少年郎由白变粉,可爱至极,逗弄的心思只高不下。
“嗯?”
鼻音短促带出一个音节,催促回应,宛若恶魔低语,也激得安以墨退到墙角,避无可避。
安以墨抿住唇,暗自咬牙。
左右不过是个称呼,反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叫了!做好心里建设,安以墨飞速抬眼看了眼萧醉泊,进而四下飘忽。
泛着潋滟水光的唇微张:“夫、夫君。”
少年郎吐字极快,轻如蚊音,呼吸的气息就能吹得支离破碎。
“嗯。”
萧醉泊大大方方应下,十分享受。垂眸瞧向红得快熟透的人儿,稍微体谅了一下他脸皮薄容易害羞的少年郎,勉强算通过,“叫得不错,下次可以再大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