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207)
身着玄色衣袍的那人半抬眸子瞥了眼,进而不动声色地移回棋局,熟若无睹。
等男人收回视线,信鸽被吓到滞在半空的爪子才悄然放下。
走近两步,小信鸽歪了歪脑袋,似乎在确认安坐在它眼前的两个人是不是活的,这下它震了震翅,弄出了大声音:“咕咕咕!”
两人无动于衷。
咕?
小信鸽见多了场面,偏不信邪。
灰色的小脑袋活动几下,凑上棋局,一副评头论足的模样,十分可爱。
“噗。”棋子逐渐落桌,发出清脆声响,“我不行了,小家伙真的看得懂棋局呀。”
说着,安以墨伸出手,轻柔地捞起飞落在桌边的信鸽移到自己面前,边取下信,边含笑嘀咕着:“之前游行涯说你们可没少围观他下棋,今天都知道来这里找人了……知不知道成精违法,要被抓走的。”
信鸽当然听不懂安以墨的打趣,任由好看的人类对他为所欲为不反抗。
跨物种听不懂,但同为人并且耳力超群的萧醉泊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执黑子的玄衣之人眼下脸都快黑称统一战线了。
摩挲起手掌中的棋子,萧醉泊的烦躁才被安抚好了一些。质问的目光一下又一下地划过坐在对面拆信件的安以墨,试探性的打量变为大大方方的盯,视线炽热且霸道。
这种视线安以墨司空见惯,故意装作视而不见,拆信的动作不急不躁,像是刻意在等待什么。
被折成小条子的信纸展开到最后一步,萧醉泊终于忍不住:“聊那么多无用的事,浪费纸张。”
不爽的心情溢于言表。
安以墨停下动作,忍不住逗人:“谁说是写信告诉我的了?”
萧醉泊摩挲棋子的手一滞,想都不带想:“他来了?”
安以墨:“?”
怎么得出这个答案的?
脑子呢大将军,脑子呢!!
话说出口萧醉泊才发现不对,不想都知道没这个可能,默了一下试图掩盖情绪激动下的说话不过脑:“别人的小事记那么清楚做什么。”
不管见萧柠檬多少次,安以墨都不禁啧声感叹。运筹帷幄如萧醉泊也有这么一天啊!
安以墨是开心了,萧醉泊偏过脸,但光看侧颜就猜测出心情差到大概能再黑三度。
随后,皱皱巴巴的纸张进入了萧醉泊的视野,还差最后一下便能展开的信纸瞬间驱散了烦躁。
萧醉泊顺着白净灵巧小手看去,见少年郎眉眼含笑,看好戏的表情都没来得及收,就将信纸推到他面前哄着:“给你看。”
萧醉泊在这方面毫不含糊,翻开纸张的动作充满了光明正大。
他的少年郎同意给他看的。
信鸽腿上的信筒限制了纸条的大小,游行涯当然不会白费落笔的地方扯日常,安以墨适才嘀咕的是上上上次见司远的时候随意听人提了一嘴,说他游哥家里的鸽子特别喜欢往棋盘上站,腹诽道一家鸽一家精,安以墨深以为然。
萧醉泊一眼浏览完,就见一只小脑袋贴着他凑过来,正是借着他展开信的手跟着瞧了眼信上的内容。
虽然依旧不爽,但主动凑上来的小脑袋的安抚能力级别很高。
京城距徽州所隔上千里路,放到能飞的信鸽身上也不是转眼可达的距离,中途可能发生的意外数不胜数。信鸽活泼跑去别的地方还算好,要是信件落入了有心之人的手里后果不可估量,哪怕是经过加密的信件也非常令人不放心。
因此安以墨和游行涯的传信次数屈指可数,写的也都是重点。萧醉泊心里明白,但不妨碍他心情不爽。
“行动真快啊。”安以墨感慨道。
信上几句话写的是安以墨之前拜托游行涯在安家和游家之间搭一条线,让安家拿下对外货物运输的主导权。
这件事要追溯到萧醉泊提到借收缴的船只发展水路,之后不久萧醉泊派人去收缴的地方看了眼,对船只的数量承载体积有了数。
借可以,但要名头。
萧醉泊和安以墨不可能大摇大摆拿自己的名头平白租用船只,其他方法多不可行,半空水路牵扯到的地方官府和人力物力绝非小可,这边一动,只要上头不是死的就能查得出问题。
要解决得从源头开始,比如直接让上头的人征调船只,目的就更简单了——赚钱。
谁能跟钱过不去呢。
太子私库摸出来的□□和商行的爆炸间隔太短,不能说二者毫无关联,所以那次事件后,萧明德堂堂正正借用查案的名头把京城商行的账翻了个底朝天,大家开的店铺提前收到了暗示拿出去假账,而不少没有人脉钱财的小商小铺被抓个了正着。
皇帝要查,自然要有结果,有问题的店铺账簿被各怀鬼胎的上级层层递进最终传到了萧明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