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184)
紧握成拳的手不住地发颤,只觉另一股肆虐天下的猖狂再无法忍受有东西走出自己的掌握之内。
好在是深夜,萧醉泊向来不喜放人在深夜靠近他的房间,否则随便来一个人见到这副场景便会立下拾抽出武器,戒备全开。
想,但他不能。
薄唇微张,又紧紧抿成一条线。喉头滚了又滚,艰难于干涩中挤出两个字,两字足够给他抗争的力量的字。
“以墨……”
三丈开外,钦定守好安以墨安全的上官朔忍不住战栗,恐惧深彻入骨,几乎自灵魂而起。他不禁打颤,欲哭无泪:“安公子你行行好快回去吧,我感觉王爷快疯了。”
安以墨瞧了眼不止发颤的上官朔,感觉不像装的,抱着好奇,他努力地感受了一下所谓的杀意——然后什么都没感觉到,轻松地耸了耸肩。
上官朔就蹲在安以墨身边,全程围观安以墨满脸好奇疑惑试图感受却失败的可惜,心中五味杂陈。
“安公子算我求你了,再蹲下去疯的一定是我。”
安以墨站起身活动了筋骨,轻轻叹了口气。子时才刚开始,距离初七还有整整半个时辰。
怎么熬啊!
上官朔顶着一副如获大赦的得救神情,连语气都更鲜活了些:“我就在这边看着时间,放心!不行、不行就捧本书看看,或者让王爷讲。”他哪里是因为闲着无聊才大半夜有房不回,陪人蹲在门口熬时间,归根结底是安以墨给他普及的两日交替之际的特殊性。
既是要过生辰便不能随便,有始有终。而始,便是子时上下四刻交替之际那刻起。
受王爷对生辰厌弃的影响,上官朔也好多年不曾为人过过生辰,寿星又是王爷,只会摸瞎的上官朔自然而然对安以墨的奇思妙想完全顺从。
他心里清得跟明镜一样,但凡王爷在生辰这天有一刻的好心情,原因绝对是他身边的这位无所不能的王妃。
建议聊胜于无。
毫无打发时间方法的夜太难熬了。
“行吧。”安以墨拍拍衣衫上的尘土,“记得声音弄大点。”
上官朔回以一个“OK”的手势——方便快捷,安以墨教的。
熟悉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一步一步清晰轻巧,赋有力量。轻如落叶飘零的声响此时此刻重如千斤,每想起一次便能化作强劲的助力,抚平萧醉泊暴动的情绪。衣物的摩挲,少年郎颇为愉快的气息,一点一滴都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临近瀑布口的误入水流硬生生被汇聚成丝线的能量拽住,停在摇摇欲坠的那点。
“萧醉泊,我回来啦!”少年郎裹挟着外界的凉气,毫无防备地闯进戾气侵占的世界。
甩去沾染的丝丝凉意,少年郎带着自身的温暖坐到床边:“我记得你作息调整得不错啊,怎么还没睡。”
萧醉泊放过被攥成废纸的书册,煞气消失殆尽,接替的温柔连他自己都不知其所以然。
他当然说不出“等你”这般让少年郎感到沉重的话语,不着痕迹地跳过问答:“玩得尽兴?”
安以墨歪着脑袋回忆了番:“马马虎虎。”
“没让你跟着一起去——生气了?”
萧醉泊大大方方看回去:“如果我说有呢。”
安以墨轻笑:“那就有着吧,我去沐浴。”
吃了闭门羹的萧醉泊微滞,片刻的没注意,留给他的便只有少年郎洒脱的背影。
安以墨浑然不知自己几句话拱起的滔天大火,心里想的是沐浴恰好解决了一大半需要拖延的时间,在外面游荡了整天,洗洗,顺便预想一下掐点过生辰时要说的话。
其实算上上辈子,安以墨都从来没有为人过过生日。他身体不好,常年请病假不在学校,同学对他的印象似乎也不怎么样,面对面说过话的人数屈指可数,交情自然只停留在能和谐共处的程度。
安以墨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能和谐共处也就够了,不怎么执着于轰轰烈烈的学生时代,直到进入大学,连同寝室的兄弟都没怎么混熟便成了来往医院学校两点的走读生,再然后休学,穿越……
记得的生日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要怎么给别人过生日,他也一知半解。总之他知道要让寿星开心,传达出他的诚心实意?说难也不难,毕竟对象是萧醉泊,平常他什么都不做萧醉泊都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但同样的,这也是最大难点。
萧醉泊的观察力太非人类了!!
无意识露出点什么表情就能被读到心坎里去,不然他哪用得着在外面游荡一天!
热水一直烧开恒温,想用了跟负责的人说一声即可,无需等待。安以墨不禁朝萧醉泊所在的方位隔空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