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167)
萧醉泊压下躁动的火苗,故作冷静般说:“这两天交接完事情就会启程动身,在你明确表达出拒绝前,我依旧待你如常。此去东南并不在我原先的计划内,无关乎私情,我会需要你的协助。所以往后有很多时间给你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
萧醉泊的眸子透露出他少有的认真与坚决,他说:
“我等你的答复,无论多久。”
谁都没想到萧余奇得到消息后的一时兴起掀起的冲突,最终会以这样方式落幕。
这日过后,安以墨忽然不太知道该怎么和萧醉泊相处了。
他从没想过萧醉泊会真心动情,还是为他。萧醉泊够混蛋够恣意,但安以墨没有一秒怀疑过萧醉泊说心悦他的话是假。或者说正是因为萧醉泊的恣意妄为、忠于自己,若非他心甘情愿,哪里能找到第二个叫他连日以来纡尊降贵、百般认错的理由。
萧醉泊说他会如常待人,可他该怎么做?
他不可能当作无事发生,感情的问题所能掀起的波澜不可为人想象,安以墨深知这点,这也是他自穿越以来小心待事,温和待人的最大的影响。
这方土地自成世界,但几次三番的尝试无一次不是明确地告诉他,身在的书中世界有自己的运行规则。它可以接受安以墨的到来,也可以接受安以墨行动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可与此同时,它会做出自动补全规则的一些事情——这也是近几天闲下来时安以墨偶然发现的。
最明显的莫过于南下之事,原文中随同萧醉泊一起到南蛮之地的是太子萧逸斐。经过几度波折,萧醉泊把瘴病之事安排得井井有条,而返京邀功扬名的则是萧逸斐,与萧余奇相关的撑死不过回京路途中的袭击。结果因为他和萧醉泊的小小坑害封死了萧逸斐的动作,空缺的位置却是迎来了更为难缠的萧余奇。
再比如原剧情中上官朔在留守京城时因意外牺牲,可一点把柄没外露的顶级预判力刺激到萧余奇,被硬生生安了个莫须有的逆反名头,萧醉泊怀璧其罪,随队返京后即刻陷入监视,陷入了长达一年的韬光敛迹,期间不知入魇过多少次。
这次以上所述的事件均未发生,但却来了个不好惹的司隶校尉,若非司隶校尉司远先一步被游行涯收揽,他们改道避嫌的这行怕是不会轻松。
感情是大事,更何况是相关萧醉泊……和他自己的。
更可恶的的是安以墨发现,萧醉泊说的都是对的。
他不反感、也不讨厌萧醉泊对他做的事,他可以推开他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但是他没有,事实就是他没有。
可是……怎么会。
他说不清楚现在的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复杂。
要怎么面对萧醉泊,一如既往?当王爷,当朋友,还是当普通的合作伙伴?
太尴尬了,真的太尴尬了。
但很快,安以墨发现自己所有的担忧和顾虑都是多余的,所有他以为的尴尬都没有发生,哪怕煞有介事地故作紧张,也终会在萧醉泊的从容中慢慢土崩瓦解,回归平静。
萧醉泊似乎并不认为那天的坦白是往后相处方式改变的分水岭,一切照旧。依然放心地与安以墨公开所有情报消息,依然使唤下属纵马十数里去买点心菜食,依然与安以墨同吃同睡,换衣上药毫不避嫌。
而逐渐被冷静下来的安以墨,发现了许多以往从来没有关注过的小事,有些事情只有真正带着意识去看待才会发觉不妥。
有时候是心情不佳胃口不好,少动了几下筷子,却每次都会被萧醉泊捕捉到异样,那一天里的萧醉泊定然会耍出各种花招逗他多吃些特意买来的小食。
有时候是无聊的发呆,但过不了多久就会迎来萧醉泊的故意逗趣,开始聊些无用的废话文学,亦或是听萧醉泊讲起以往的故事。
有时候则是纯粹地无由来的丧,提不起来一点劲,只想躺倒到天荒地老,这个时候的萧醉泊便是两极分化,要么全天待在同一个屋檐底下作雕像一言不发;要么就是一天不见踪影,留下来足够的个人空间。
就像这天,安以墨百无聊赖地躺在踏上,默视萧醉泊借口出门望风的背影。
如果不是萧醉泊那天的告白,安以墨可能需要再花好久好久才会意识到——萧醉泊对他的偏爱简直是明目张胆。
和他相处起来太舒服了。
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情而动,再给萧醉泊一点观察确认的时间,他就会创造出最理想的环境。
而谁又能想到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在外人面前是多看一眼腿都打颤,恨不得相距百里永不见面,能躲多远躲多远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