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13)
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表情,萧醉泊满意地勾起唇角:“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安家二公子相关消息极少,萧醉泊动用了自己的势力也才勉强调查出废物公子的石锤,仅此而已。
见过人之少,也无人会太过在意工具的长相,但或许也是因由此种原因,令萧醉泊持剑的手止步于颈间。
柔弱。
萧醉泊对安以墨的第一印象。
男儿身却谁见都会道一声品貌非凡。肤色白皙,给人的感觉清爽干净。反抗的举动在他眼中不过班门弄斧,可也正是这一举动撕破了他柔弱无能的外衣。
他身上存有秘密的味道。
所谓的危机解除,安以墨憋了许久的一口气呼出去,连带着构建成高塔的防备心。一声对他而言仅仅第二次见面的男人的不友好话语,不可思议的,就是含有能击散戒备心的强大能力。
原来是萧醉泊啊……
吓死他了。
安以墨缓缓睁眸,迟来的随激烈扑扑跳的心脏恢复呼吸,彻底在萧醉泊的威逼下松下所有坚硬。
上次的侧颜不尽然,这次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安以墨很好地体会了一番释义了“眉目作山河”是何模样。他的书生气在此刻被尽数隐藏,面上只显露出狠厉君王的气质。
矛盾,可在他身上却似浑然天成般的自然。
那把反光的银剑贴着他的脖颈,是生是死不过萧醉泊动动手腕的瞬间,可他却实实松了一口气。
怪,但事实如此。
萧醉泊挑眉,眼看少年在发现是他后生出的死里逃生的埋怨目光,好像在控诉:吓到他了。
白白经历一场逃生演练,安逸米疲惫垂眸,又强打起精神看着萧醉泊:“将军有事可以直接找我。”而不是装杀手吓人。
萧醉泊将安以墨眸间转瞬即逝的安心感收起来暂放一边,钳制住其双手的左臂微微加重力道,手腕一转,将刃面紧贴安以墨白皙脆弱的脖间:“说,目的。”
“我——”安以墨脱口而出的答案在意识的阻拦下戛然而止。
我想帮你。
鬼才会信。
冰凉的剑身散发出危险的信号,安以墨却不知从哪生出股安心和从容。水汪汪的黑眸沉下一半,有意避开萧醉泊为自己寻找合适的解释。
双方陷入僵持,外界的喧闹却不会理睬他们的复杂心绪。
与先前的玩闹不同,实打实的刀光剑影在院落外上演。
阴森的府邸烛光微明,对于习惯在阴暗行走的人来说是一场多么适合他们的盛大舞台。
不时碰撞上门窗的震动反复传达出外界的惊险博弈,萧醉泊不为所动,试图把人生吞活剥的视线凝在安以墨身上,对外界愈加激烈的战斗不闻不问。
不胜反复对准一点的攻击,堪比拆迁队的巨响连带着噼里啪啦散落一地的细碎掺和进二人的无言对峙。
微薄朦胧的月光借暗杀者的东风,往室内送来几缕力所能及的光明。
安以墨的余光移向被暴力毁坏的窗户,试图靠近的暗杀者刚瞧见他就像那疯牛见了红。
可意外的,安以墨心静如水。
几乎是同刻,后方属于萧醉泊的暗卫一对多丝毫不露下风,三步并作两步重拳出击,趁着刺客吃痛的那瞬一把将人反方向扔出。
虽未亲眼所见,刺进血肉的闷闷撕裂声是那么的真实。
萧醉泊,原来安排了人的呀……
该道个歉,错怪他了。
就不计较他故意吓人了。
嗯。
安以墨的思维看着调理清晰,从容平静,但在真实生命的消逝下又显得过于镇定。
他转过头正视耐心等待回答的萧醉泊,语气真诚坚定,却又说得小心翼翼:“我想活下去。”
少年天然上挑的眉眼下压,没有正少年的意气风发,剩下的便只有无力反抗的楚楚可怜。生命不是会灵活跑动的兔子,本应不用担心它会随时离自己远去。
可对于少年来来说,这般质朴简单的愿望是遥不可及的渴望,连被人逼迫言说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安以墨的一举一动都被萧醉泊看在眼里。萧醉泊不厌烦等待,且心知肚明回答等得越久,谎言的完成度越高。
一切的经验在安以墨这边被全盘颠覆,他看得出,安以墨说的话,每一句都真心实意。
他前后的行为反差无比清晰的揭露一件事:眼前的少年畏惧的是丢命,而不是他萧醉泊。
不过两息,刀剑声愈加刺耳。
“殿下!”暗卫惊呼。
双拳终究难敌八方来袭。
漏网之鱼抱着必死的决心,带着满腔愤怒扑向安以墨。安以墨呼吸一滞,身前的萧醉泊反应迅速,用力拉起安以墨后顺势往床的方向推离,完美带人避开刺客没眼看的攻击,反手挥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