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昭波澜不惊，继续想。

接下来就是质问了吧？

最经典的就是，XXX，你可知错！

“赵小昭，你可知错！”钱羽诚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啊果然。

赵小昭整装待发，挺起胸膛中气十足，“我何罪之有！”

众人见赵小昭如此理直气壮，一时哑口无言，随后有清浅的议论声细细碎碎地在堂内响起。

赵小昭在一众毫不掩饰的打量下镇静自若。这点倒是让人升起些许好感。

钱羽诚见威胁对小昭并无用处，立刻就转变了谈话的方向，语气稍微和缓，

“外界和秘境向来是上界共有财产，修士们通过它们提高自身能力，你怎可如此自私，不管不顾地把它们据为己有？”

赵小昭垂头想了下，犹疑地回道，“或许是因为……我能做到？”

她又抬起头，目光如炬，刺得上位者几乎面红耳赤，恼羞成怒。

“外界和我去过的秘境，都是平常修士，包括你们在内都不曾踏足的，若不是我，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它们竟可以被人搞这个地步。”

赵小昭这话说的直白，如果不是能力不足，哪个上位者会嫌弃自己可以控制的秘境多？

那么问题又来了。

钱羽诚皱眉，“那你又是如何把秘境和外界崩溃至此？”

他们几个化神期修士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你一个小小的赵小昭就能做到？

赵小昭心想，终于点到正题了。

她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十分不起眼的小石头，放在手掌里向上位者们展示。

“就是这个。”

赵小昭口若悬河地开始编故事，九分真一分假。

除了自己和魔族、妖族以及鬼族之间的关系外，其他都是真的。

赵小昭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们的表情，看他们从震惊到迷惑到震惊再到迷惑，仿佛过山车一般，十分有趣。

搞得她恨不得再凭空加出一段更离奇的故事。

信息量极大。

小昭说完后，众人陷入沉默。

小昭说的的确是奇扯无比。

什么天道的阴谋，天选工具人，转世轮回逆天而行，又或者是秘石的种种用处。

但他们中有许多人是相信的。

作为上界高层，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精，底蕴深厚，对整个上界的发展了如指掌，甚至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在他们眼中也不是秘密。

他们通过各种方式试图洞察天道的真相，也有许多机缘巧合让他们接触到了冰山一角。

只是那些消息太过破碎，无论如何都无法用一条正确的线连起来。

现在好了，赵小昭一来，不仅为他们送来线，还条理清晰地推出一系列猜想，让所有事情都有个基本算得上完美的解释。

十二人神色迥异，只有白既明看上去还算镇静。

赵小昭环视一圈，最后总结道，“上界的灵气将在不久之后就会枯竭，届时面对天道的恶意，我们或许会死伤惨重。”

“你怎知灵气一定就会枯竭？你怎知那天道一定就会对我们痛下杀手？你怎知我们就毫无还手能力？”

赵小昭：……出现了，无处不在的杠精。

如果刚刚的一番演说，赵小昭对这些问题没有解释，她倒不介意这样的质问，毕竟和利益息息相关，只有双方十分满意毫无怨言才能使得合作顺利。

但刚说完就再次发问，凭他们上百年的见识，绝非脑袋不好记不住事。

是刻意刁难，试图在她话语中找出漏洞，拒绝合作。

对这样的人赵小昭只能呵呵一笑。

“信不信由你。”

那人哼了一声，倒也没说别的什么。

他是相信的。也没有小昭心里想的那么复杂，就看她不爽，顺嘴一杠。

钱羽诚反应还算挺快，虽说背后吓出许多冷汗，但还是勉强镇静下来，再不摆出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亲自飞下台，好似见过偶像一般，殷切地亲自带着小昭去休息，并嘱咐她务必安心呆在恒运城，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还十分抱歉地塞给她一瓶药，随后退了下去。

小昭把药随手一放，仔细思索他临走前意味深长的话语。

变相囚.禁？

行吧。

——

钱羽诚回去时，剩下的十一位仍老老实实在原处坐着，等他回来。

这事毕竟关乎整个上界，他们作为隐藏在暗处的最高统治者，不可能听过就算。

十二人各持主张，大约分为两类，一是支持改革，二是拒绝变动。

支持改革的有钱羽诚、从心仙尊、白既明和路家家主。

剩下都是不同意的。

钱羽诚据理力争，“咱们往日搜寻到的信息与她今日所言并无出入，若仍上界仍然闭目塞耳，对这变局不闻不问，上界衰落之日就是你我身败名裂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