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18)
说笑便笑,谢宣扬起嘴角,语气诚恳不已,“谢谢大侄子。”
“说了多少遍了,别喊我大侄子!”
一听这三个字,谢谌尧的表情瞬间便绷不住了。
躺在他怀里的猫也因他忽然激荡的情绪挣扎了起来,但这位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十六岁少年,愣是将这猫死死锁在了他怀里,使之丝毫动弹不得。
对此,谢宣默了片刻才回应了他,回应的还是答非所问的反问。
“你在花园里种那么多锦带花做什么?”
“为了祝愿你。”谢谌尧微微抿起唇角,他的语气透着散漫,眼眸却出奇专注地望着花坛里妖艳无比的锦带花,“坐龙椅坐得前程似锦。”
谢宣勾唇笑了笑,对于这句半个字也无法真正实施的祝愿,只漫不经意地随口应过。
谢谌尧又笑道,“好好干啊,小皇帝。”
对于谢宣来说,谢谌尧算得上是难得的一位在他坐上皇帝后还用原本的态度对待他的朋友。
但谢谌尧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大哥,却是谢宣穿书后重点提防的对象之一。
在《通天》书中,许多起义军队伍能发展起来,除了民众自身的愤懑与信念,还有极为重要的一个因素——襄王谢知州暗地里对他们进行的扶持。
谢知州想做的是借刀篡权之事,只是没料到半路突然杀出陈元狩这样的疯狗,会将他所计划好的谋略,通通撕了个精光。
压抑了半辈子野心的谢知州的后半生,是在昏暗无日的地牢里度过的。
他的妻妾子女,则通通被杀了个精光。
陈元狩一心想要复仇,于是老皇帝的子嗣,没有一个能落得善终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完全写不长TAT
然后大概再过两章的样子,谢宣和陈元狩就要做信友了。
第9章 五子棋
谢谌尧来宫里暂住后,谢宣平时的所作所为又多了一双眼睛随时盯梢。
从寻他的频繁程度与聒噪程度来看,谢谌尧简直比白枝雪烦了百倍不止。
在这其中,有一件万万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事。
这件事虽由谢谌尧本人所做,可他自身却未必知晓。
不过谢宣却早已明了,而这朝堂上的老狐狸们则对此更加门儿清。
谢谌尧此番前来绝对与谢知州有直接的关系。
就算谢谌尧真的想来看望他,可如果没有他父亲的同意,他只会在襄王的封地上寸步难出。
谢宣从谢谌尧口里套不出他究竟要住多久的话,只能从其中的只言片语里辨出谢谌尧确实要在皇宫里久住。
谢谌尧掐着他登基后的时间回到阔别已久的皇宫,为他植了花,又祝他前程似锦,却不清楚自己就是父亲手里的棋子,他所认为的友谊在他父亲眼里不过是夺权的筹码。
由于谢知州的缘故,这份友谊在谢宣眼里,一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谢宣在不同目光的监视下,该上早朝上早朝,该玩乐玩乐,按照惯例展现出对权力无欲无求,只想回宫睡大觉的不争气模样。
在这么安然闲适地过了一段日子后,春日倏然来临。
从上奏的各类文书来看,民间起义军的势头已经到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地步。
这个春天,皇宫花园里的锦带花久开不败。
而在皇宫外的各处隐秘角落,在由老皇帝的暴/政所致的长夜里,已有草莽英雄在漆黑晚夜里燃起生生不息的磷火。
颇为诙谐的是,掌控着他们口中所要推翻的政权的少年皇帝,正呆在薛府里摇着玉白折扇与一个傻子对坐喝茶。
二人中间的高桌上,还摆放着一张崭新的围棋棋盘。
但他们下的并非围棋,而是谢宣前两天费了好大功夫才教会薛市下的五子棋。
要让薛书仁放下戒备,谢宣决定先从接近他的宝贝儿子开始。
于是鱼希椟}伽这段时间里,他只要一下早朝,就会跑去薛府寻薛市,都快赶得上谢谌尧在皇宫里四处寻他的频率了。
可惜快赶得上这四个字,终究还是赶不及。
“谢宣,你行不行啊!你下这里干什么!”
尽显埋怨的语调响起,谢谌尧清俊的脸上贴了满脸的白条,脑门上也被人用毛笔画了只体态笨重的大乌龟。
他的小臂枕在谢宣的肩上,此时恨铁不成钢地使劲摁了一下谢宣的肩膀。
谢谌尧毕竟习过武,拳脚功夫在年轻一辈里显摆也绰绰有余。
他一激动起来又总是毫无分寸,谢宣的肩膀上传来阵阵的疼痛,嘴上却难言。
“那要不让我们半个时辰输了二十七盘的世子殿下再来一盘?”
谢宣僵着脸,稍勾起嘴角弧度,完全是刻意假笑的模样。
他的脸上贴着两三片白条,分别贴在了眼皮下与鼻子上,白皙如玉的脸庞上还被薛市用毛笔在眼角下画了一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