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画完了,皇上每天除了要处理朝中的事以及叛将余孽,就窝在我小金库里拿着画师画出来的,一张张比对。
大太监这些天看下来都快哭了,皇上能力有目共睹,自从当年小时候从冷宫接回来,不过几年成为让人胆颤心惊望尘莫及的存在。
先帝曾经夸过年幼的皇上过目不忘,结果这么一个过目不忘的,明明一眼就把小金库的位置都记了下来,却偏偏还要让画师画下来。
大太监是真的怕……
如今只希望时间久了,皇上能逐渐接受国师已死的事。
就在大太监浑浑噩噩想七想八时,已经关了两个时辰的金库大门突然猛地打开,大太监心口一哆嗦:不会……又来吧?
大太监这念头刚起,就被带到了之前拿出架子前,只听到旁边皇上低沉的嗓音,分辨不出喜怒,但在这空寂的金库里,格外吓人。
“你来看,是朕看错了吗?这里,是不是多出一枚玉扳指?”
大太监快哭了,哆嗦着身体抖着脑袋抬起,欲哭无泪:上次皇上说少了一枚,现在多一枚?
皇上你真的不是出现……幻觉?嗯?
大太监等定睛看到同样的两枚时愣住,抬起手使劲儿揉了揉眼,因为这架子靠着窗棂,此刻有日光照进来,打在这两枚玉扳指上,一时竟是看不真切。
大太监凑近了,脑子都懵了:真的是两枚?
离近了看,也没一开始那么像,但的确是两枚,只除了第一枚模样和先前一样但是废玉,第二枚不太像成色一般,但的确是玉石。
大太监回过神,又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抖着嗓子:“回、回禀皇上,是、是有两枚。”
大太监回完一直没听到声音,四周静得出奇,如果不是余光瞥见旁边的明黄色,他都要以为皇上是不是离开了。
大太监大气都不敢出,却也不敢抬头,但不懂皇上这是何意,而且这多出来的玉扳指……难道是皇上又自欺欺人弄来一枚?
就在大太监恨不得跪地时殿外传来禀告:“启禀皇上,大道长已经从千里之外赶回宫,此刻就在殿外,等着面见皇上。”
身边的景帝终于有了动静,哑声道:“宣。”
大太监听着这一声只觉得天籁一般,道长终于来了,如今国师的大师兄回来了,皇上总归看在老国师的面上,能听进去劝一二了吧?
但皇上没开口,大太监跪在一旁没敢起来。
很快,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儒雅男子走了进来,步履匆匆面色憔悴,风尘仆仆,行走间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但此刻双眼布满血丝,显然赶了很久的路。
来人到了近前,握着拂尘拱手行礼:“贫道见过皇上。”
景帝嗯了声,让他平身,却没说话。
大师兄心里记挂着小师弟:“几位师弟已经在赶回来的途中,不日就会到来。贫道想知道……国师此刻在哪儿?”
大太监一听到这头皮一麻,完了,皇上可别当着大国师的面说出那些是是而非的话啊。
大师兄等了半天没得到回答,只能抬头,却看到站在一侧的皇帝,对方指了指不远处的架子:“在那里。”
大师兄望着一处架子上的玉石,尤其是大部分还是废玉,最末尾一个还是质地一般的玉扳指:?
皇帝再次开了口:“看到最后那枚玉石了吗?是国师送给朕的。”
大太监额头上冷汗直冒,只能安慰自己:算了算了,好歹皇上没说那刚冒出来的玉扳指就是国师变的已经很好了。
大师兄茫然看看玉扳指又看了看皇帝:??
景帝望着那玉扳指的神情却渐渐柔和下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确定什么:“国师何时受过这等罪,这般品质的玉,灵力这么稀薄,国师往日看都不会看一眼。”
大师兄头皮有些麻,是他年纪大了,跟皇帝有代沟了?
景帝最后缱绻般叹息一声:“国师先是吸收了这第一个玉扳指里的灵力,应该是遇到了危险,后又送来品质这么一般的玉石,应该是他目前能送来给朕的东西了。国师如今怕是在某个地方……受苦了。”
大太监:!!!
大师兄:“…………”
第17章
谢清风这一晚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身体还没完全适应的原因,睡得不怎么踏实。
第二天天不亮起来洗漱后,先打坐一会儿,等精神头恢复就医院接养父出院。
他到的时候换了一身衣服,戴着鸭舌帽,因为过去的早没遇到昨天那些热心要让他帮忙看相的病人家属,也没和旁人打招呼,三人低调出了院。
回到家属楼时遇到楼上的邻居阿姨,看到养父惊喜不已,拉着养母感慨福大命大,日后福气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