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仙尊互崩人设(49)
捏着手里的那粒莲子,贺无焕看着眼前的阿季,只感觉此刻的他变得无比清晰,“这莲子既是你送的,它便也属于你,待花开那日,自然可以一道观赏。”
阿季温柔一礼,“既如此,阿季便在此谢过殿下了。”
月光、烛光、以及莲花的清香,眼前的这一幕似乎许多年前也发生过,只是那时两人懵懂、尚不知情为何滋味。今日两人一人心中有情,一人心怀试探,反倒重现了往日一幕,只是不知眼前人是否还是少时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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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渝城一连几日的酷暑过后,终于迎来了难得一遇的大雨。
许是雨季气温骤降的缘故,贺帝原先小小的风寒,因这一场大雨似乎开始病情加重了,近几日虽是日日喝药不曾间断,可人看着还是瘦了一大圈。
贺帝病重的消息一传出,也让众大臣意识到立储之事刻不容缓。
前些年在四皇子大婚不久,文臣们也曾提议贺帝早早定下储君人选,可惜却屡屡被贺帝以各皇子历练不足年龄尚小为由驳回。这次贺帝病重,瞅准时机的大臣们再次提出此事,只是这一回贺帝却也找不出什么驳回的理由了。
朝堂之上,林相林风衡率先开口,“陛下,依臣之见四皇子品学兼优、为人聪慧机敏,乃为储君的最好人选。”
林风衡的一番话瞬间引起大多数大臣的赞同。
确实,比起其他两位皇子,四皇子贺云珏确实是出挑了许多,其中不仅是因为他是皇后之子乃正儿八经的嫡子。更因为在其他两位皇子中,六皇子贺长意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嚣张跋扈,要想成为储君,这般品行是万万不可的。
至于五皇子贺无焕则是在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除了那句批言之外,贺无焕的身子也是实打实的病秧子。一个连活下去都困难的皇子,就算是最后继了位,怕是也没几年好活了。
可面对林风衡的这一番举荐,东苑候顾学博却是当即予以反对,“陛下,臣以为储君一事应当慎重。”
林风衡侧着身望着顾学博,“哦?这么说,侯爷是认为本相此言不够慎重了?”
顾学博依旧弓着身子没有理睬,“陛下,一国之储不应只看人品才学,还应考虑到其背后的势力纷争。毕竟如今谁人不知四皇子乃林相外甥,林相推举自家外甥本就是情理之中,可若真将四皇子立为储君,那么到时候这前朝后宫,林家岂不是越发的一家独大了?”
众人皆知这顾学博一向心直口快,却不知他今日竟敢如此直言。
且不说如今的皇后林溶月虽比不得当年的柔妃顾盼来的受宠,可好歹也是一国之后。再者这东苑候之女顾盼早在十多年前就因病逝世了,如今的侯位也不过是靠着女儿才得来的。若非如此,恐怕现在的东苑候再如何拼搏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县令,又如何上得了庙堂,说出这番言辞。
林风衡被顾学博一番话说的怒火中烧,“那依侯爷所言,这储君之位是万万轮不得四皇子了?你我皆知这储君若定下那必定就是以后的真龙天子,本相还从未听说选君不看品行才学,反倒看背后势力的,当真可笑!”
顾学博不紧不慢的反驳,“林相也勿要故意曲解,我从未说过出储君不看品行才学这句话,只是认为储君人选事关重大,应当顾全方方面面选出最合适的人选才是。”
林风衡与顾学博两人一向不对付,如今看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回打机锋,坐于上座的贺帝却是显得毫不惊讶,对此只是问了顾学博一句。
“既然如此,那依东苑候所言,最合适的人选除了四皇子外还应是谁?”
听贺帝问话,顾学博却是立即弓腰行礼,“陛下,臣认为最合适人选莫过于五皇子贺无焕。”
此话一出,群臣议论纷纷,就连贺帝都甚为惊讶顾学博会提起贺无焕。
“东苑候糊涂啊,这储君之位怎可交予一短命之人。”
“且不说这五殿下注定活不过而立,再者他那不详命格也实在不能作为贺国储君啊。”
林风衡对此同样震惊,“侯爷这玩笑开得属实是有些过了,不祥之人如何能成为一国储君,我看今日怕是侯爷贪酒多喝了几杯,满嘴尽是胡话。”
听着耳边的一言一语,东苑候顾学博却是十分的坚定不移。
至如今,顾学博虽已是贺国唯一一位非皇姓的侯爷,不光侯位是靠着女儿受宠得来的,这几年在朝堂混迹,却也未曾学来任何圆滑技巧,说话做事依旧如当年在小县城那般的直言不讳、放肆大胆。
可也正因如此,没有被眼前权势繁华一叶障目的他,在这十数年的朝堂生活也更加看清了几位皇子中谁人虚伪刁钻,谁人有明君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