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重生后被迫当了好人+番外(44)
夜半私语,郁作清一人走在那道小路,主殿灯火通明,只有掌灯的小童出来吹灭路边的烛光随后回到殿内。
景鹤景鹤景鹤……
愈发靠近主峰就乱想那张脸上罪恶写着,哈哈,你逃不掉的郁作清。
烦躁郁闷,郁作清这辈子没这么害怕看见一个人,也不知是之前乱说的事情被对方知道,还是因为最大的重生秘密都跟对方有关系的同命相连之感。
反正就是汇成一个感受:他怂了。
“怎么不进来。”景鹤修为高深,怎能不知道他在外踏青许久,吹着凉风,身上也只穿了薄衣,也不怕得了风寒。
“不敢……”郁作清嘴快,只听到一个声音问他,他也便回答了,拔着几根景鹤种的玄微花数着花瓣,脑子还没过来。
景鹤并不觉得千两一根的玄微花多重要,他喜欢就让他玩,只是小徒弟话中有话,他找了件长袍走出来:“我令你害怕?”
郁作清醍醐灌顶,景鹤身上熟悉的香味侵入他的周身,成功唤醒一直在神游的自己:“没,师傅听错了!”
他打不过景鹤,就只能陪他演徒慈徒孝。
“快披上。”景鹤怕他受不住寒风,披上的同时直接隔绝整座山峰所带来的寒气,使天上本该吹的西南风全都变了位置,今夜的医仙峰受了无妄之灾,冻得夜半爬起来加厚碳火与软被。
郁作清任他摆布,穿上大袍又引他进了内屋,银丝炭烧得正旺,他额间热出一头汗,想要脱下大袍却被景鹤制止:“凉,过于冷身体可受不住,过会再脱。”
郁作清取出帕子擦去脖子滴下来的汗,惹得眼角都红了,双霞如涂上女子的颜值,声音都热得酥软:“师傅,你听谁说的。”真他娘歪理,真的快要热死他了。
景鹤求夸,正襟危坐间有些得意:“萧师兄说的,说是你身子需要这般养着,我就记下了。”
妥妥瞎扯,郁作清躲着景鹤偷偷翻了个白眼。萧腾灵修虽没有天赋,但活死人肉白骨的医仙水平无人能及,郁作清就算想反驳也举不出例子,只能在景鹤面目表情却非要说出关心的话中读出不安好心。
景鹤避开他取出一粒丹药混着果茶,用灵力催化药性发挥后放在他面前道:“快喝。”
茶香裹着药味,郁作清嘴唇挨在杯边就闻出来了,只是对方手段高端,再者他修为丧失,实在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药。
景鹤见他迟疑,学着其他师傅那样高深站起来,大手在郁作清的头上抚摸着:“快喝。”
这样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有茶的掩饰,药应该不会太苦。
郁作清头上暖意潺潺,顺着经脉流向指尖,险些扔掉茶杯跑远,景鹤觉得他发丝柔软,还用手指抚摸抓柔了两下,惊得郁作清呼吸都不敢喘气,一口气喝下那口茶,连味道都来不及品尝。
景鹤让他三更死,他也活不到五更啊。
景鹤学着举一反三,将手从他头上拿开,坐在椅子上视线与郁作清平齐,缓缓唤道:“作清真乖。”
语气之温柔乃平日不可及。
水落昭然(四)
心都被这声与平日间难能的温和化为绕指柔。
郁作清垂下头,内心十分纠结,手中的玉杯不知该不该放下,咒骂景鹤不当人,乖这种词是给他说的嘛,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他嗔了景鹤一眼,装作生气的样子:“师傅,我不是小孩。”
魔尊的尊严不能丢,他再害怕景鹤杀了他,也要争了这口气。
景鹤比他大两百岁余,他这眼如酿春波,根本看不出有丝毫威慑力,景鹤只当孩子大了不受管教,临走前用狠狠揉了一把,忽略郁作清都快要挂油瓶的小嘴,轻浅扬起弧度。
发丝柔软可佳,手感确实不错,就是小徒弟看着像个炸毛的小狮子,不乖起来和小白虎有一拼。
景鹤微不可察摇头,加了几块碳火,放出小白虎给他解闷。
小白虎伸着前爪,完美将身躯线条展示出来,一双粉爪挠了挠耳朵,慵懒走着猫步,前腿用力跨到郁作清身上。
郁作清见景鹤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秉着有难同当,眼睛灵光一闪,捏住小白虎的后颈皮放到大袍中。
不一会,热得流出的汗水就打湿了毛发,小白虎嗷呜两下,连声音都在求饶,原本蓬松的毛发已经沾在身上,奶唧唧的乱嗷。
景鹤见到这,放在桌底的手勾着碳火稍微推拉,一阵寒气顺着底部向上飘动,刚刚烧红的碳火勉强降了不少:“为师怕你热。”
郁作清这才肯松开小白虎,刚松手就跑了,躲在墙角不肯出来,独自舔顺身上的细毛。
“没事的师傅。”今天就算热死,他也不要和景鹤搭话了,纯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