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126)
姜知妤原先也只会在半夏她们的跟前耍耍小孩子脾气,嘴上不饶人。
近来却越发发觉,好像自己待楚修辰也这般,不得理也偏要不饶人。
她的确也不会这么容易便原谅了去,明白何为“及时止损”,何为“有缘无分”。
说到底,她今日入宫最要紧不是知晓楚修辰御前如何解释,而是想得知姜湛的反应,以及薛郁离日后该作何安排。
无论薛郁离养育她有多么不负其责,又是如何联络太医给自己下了毒这么多年,自己终究也是她养育了十七年的女儿。
她如今癫狂不治,或许也算是对她有所惩罚了。
偶尔脑中也会闪过薛郁离头风发作,自己贴心在一旁揉肩的情景。
她也曾经认为自己最重要的人是母亲。
姜知妤的指甲轻轻在匣子表面上一道一道地轻轻划着痕,心思全飞到了外头。
“殿下……”楚修辰手心微颤,轻轻勾起食指将她眼角的一滴泪擦下。
“别哭……”
楚修辰抬了抬眼睫,手顺着她流畅的脸颊向下,托举起她那张情绪不太高涨的。
姜知妤眸中还泛着情绪饱含下的润泽与微红,鼻尖也悄然泛红。
她也并没有想哭,或许只是如今心境不似从前,思量感慨的事情多了起来。
姜知妤的脸被楚修辰微侧过来,他的手有些常年习武持器留下的薄茧,拇指轻轻在她眼睛处剐蹭了一下。
“殿下,你难过,我会心疼。”
姜知妤轻轻打断他的手,不免心里被气得有些发笑,她分明联想的事情与他不一致。
可心里却有些不想给他一个台阶下一般,姜知妤沉着脸,侧首看向窗外。
“疼死你好了。”
姜知妤话语间还带着发闷的鼻腔,行为惯性使然的她又抬起手擦了擦泪,却什么也没擦成。
倒是更加证实了她好像因此事难过的结尾。
楚修辰将姜知妤搁置一旁的匣盒重新启开,拿出一小坛白玉瓶身的药罐来。
姜知妤眼神打转,看见楚修辰忽然举止怪异,也不去纠结,抬眼对视,“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楚修辰启开药罐,只见里头并不是什么药丸药粉,而只是一平平无奇的、乳白色的香膏。
她努力嗅了嗅,似乎还能闻到些淡淡的栀子花和桃花混杂的香气。
楚修辰将药罐放在姜知妤的手心,还替她拢了拢指尖,哑声道:“这是我昨日在库房中寻得的舒痕胶,是我母亲祖上留下的秘方,此药可令疤痕修复如初……”
姜知妤感受着着白玉的凉意,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昨日本就是被他眼尖才发现那近乎不可察觉的疤痕,甚至微末到她都能坦然无畏了,却未曾想楚修辰竟会这般记挂在心。
空气中萦绕着启封后药膏本身的香气,有淡淡的甜意。
直教姜知妤又猛然闪过昨日的场景。
一个一个灼热的吻,猝不及防地落在自己额上,似羽毛轻挠掌心,久久未歇。
她的衣料单薄,可后背却早已有些微微腾起热意。
拢好她的手后,楚修辰的手也直接覆了上去。
衣料交叠在一起,他的手心温热,热气也传递到她的手上。
他这般举动,姜知妤不由得想着,楚修辰莫不是要认真说些什么。
“嗯?”
楚修辰顿了顿,“这便当作赔礼,可好?”
“将军有什么事,不必拐弯抹角。”
姜知妤一本正经地质问着。
“我哄哄殿下……”
他声音清冽,极为悦耳。
她才发觉手心被他捂得生了暖意,连自己掌心那小小白玉瓶也暖得生温。
此时马车外一声吁叹,马儿也嘶叫了一声止住了行程。
“将军,到了。”
楚修辰袒露一半的话戛然而止,姜知妤也恰好寻了一个由头挣脱开,掀起帘子从马车上小心翼翼地下去。
站在原地吹了一会的凉风,姜知妤脸上的热意才慢慢消散下去。
她总觉得,楚修辰从明州回来之后,她当真也有些变了。
怎么心变得软了些。
她看向天空,云层被风吹得聚拢在一起,阴沉低垂。
“似乎稍后会下雨,大概需要多久?”
姜知妤转过身,上前低声询问对随从吩咐的楚修辰。
这般天气下,最多一个时辰,定然会下起瓢泼大雨,天色也会愈加暗淡。
且不提究竟稍后在宣室殿上,与章怀良对峙与追问会耗去多少时辰,就算是速战速决,按着还要离宫回府的时间,是如何都不够的。
注定是无法在大雨将至前,抵达回府。
楚修辰身旁并没有再跟着什么随从和小黄门,而是和姜知妤一道并排而行。
而此刻,姜知妤还是一身宫女的打扮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