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感觉到了压力,但同时也有了动力。这是她从未遇到过的挑战,想想她都忍不住要兴奋起来了:“娘就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
文氏见女儿并点没有退缩,反而是兴致勃勃、迎难而上,心里也十分欣慰。这就是她的女儿呀,比她可勇敢多了呢!倒是很有几分丈夫谢璞的风采。
想到丈夫,文氏又露出几分忧色来:“老爷受伤的事,我听老毛说,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虽然老爷在信里说他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点伤,行动不大方便,叫我们不必担心,可我就怕他是报喜不报忧,故意把自己的伤往轻里说。虽然我明日就能出发北上,若是顺利,不用一个月就能见着他,但毕竟还有一个月呢!天知道他这会子伤得如何了?若你们有确切的消息来源,就多告诉我一些,让我也安安心。”
谢慕林就把萧瑞在信里写的内容告诉了她,连谢璞遇袭时的细节也不例外,同时,也把谢映慧意外被生母骗走,并探查到袭击谢璞之人的幕后真凶等事,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文氏。
文氏听得面色煞白:“竟然是方闻山指使的?!何至于此?!他既然已经与曹氏终成眷属,也没有被贬斥到底,反而能回到陕西都司安安稳稳地做着将军,那就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才是,何苦再去招惹那些祸事?!他从前之所以帮着曹家害人,不就是为了能与曹氏双宿双栖么?如今夙愿得偿,怎的又不知道珍惜起来?!”
谢慕林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他还没娶到曹氏之前,想的是曹氏,其他的都可以放弃;但等他娶到曹氏了,又开始觉出权势利益的好处来,想要再往上爬。他毕竟是曾经靠着自己的能力,爬到帝王心腹、禁卫统领这等高度的人,怎么可能甘心重回平庸,甚至被人耻笑轻视呢?没点野心和手段,他在之前也不可能获得成功。”
文氏叹了口气:“人心总难免会贪婪……倘若他娶到曹氏后,便安安分分过日子,再不沾手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未必不能富贵安祥过一生。就算他那好友真知道他什么机密之事,想要救他好友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他又何必抢这个先?结果如今他反倒惹下了更大的祸事,燕王殿下只怕没那么好糊弄,他将来的日子不好过了,又叫曹氏如何是好?”
难不成曹淑卿这个女人,这辈子就真的命中带衰,无论嫁给哪一个男人,都难免要面临抄家入狱的灾难么?只是上一回谢璞出事,是曹家主导,她还能在娘家庇护下安然脱身,甚至卷走谢家巨财。这回方闻山再出事,是自己找死,曹家未必会出手帮忙,就算出手了也有可能会面临二皇子与林家一方的刁难,曹氏是否能再一次逃脱罪责,还真是未知之数呢。
文氏低声嘱咐女儿:“若真有那一日,我在北平会尽快写信给你,你想法子瞒着你大哥大姐些,别让他们太担心难过了……我想曹家再怎么不喜曹氏,也不会任由她受人搓磨的,至不济……也就是接回来塞进庵堂里修行罢了。”
谢慕林领会地点点头。
正事说得差不多了,文氏又忽然问:“那位萧家小哥,怎会给你写信来呢?”
第622章 坦白
谢慕林轻咳了两声,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有时候谎话说得多了,就显得没那么难出口了。只是她真的有必要在萧瑞的问题上一再说谎吗?哪怕是在最亲的母亲面前?
萧瑞都已经在自己的亲友间把这件事广而告之,除了他的父亲和嫡母、嫡兄等一众看起来就跟他不大亲近的人以外。谢慕林虽然觉得他有些口无遮拦,但内心未尝没有窃喜,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重视。如果她总是在亲人面前掩饰自己与萧瑞的关系,好象完全否定了他的角色一般,好象有些不大厚道吧?将来萧瑞总会上谢家来提亲的,万一到时候,自家父母因为不清楚内情,只凭外在的条件就拒绝了他,那怎么办?
谢慕林犹豫了一下,便把心一横,小声对文氏道:“娘,你知道萧瑞除了在大理寺做过官差,领着咱们去探望爹爹以外,在湖阴时也跟我们家有往来吧?他还跟三弟交好。”
这事儿文氏当然知道,她还挺高兴的呢:“当然啦,他还在咱们家老宅里住了好些日子呢,特别客气。先前他不是把几十个杭州来的人也安置到老宅去了么?因着你们兄妹都说,那些人的消息不方便外泄,一应日常供给都是咱们家出的。虽然萧家小哥有拨银子过来,但明面上还是走的咱们家的账呢。我既然掌着家中中馈,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