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夫人也主动劝孙子,陪着永平郡主一同去秋游,好好弥补她今年无法陪父母过中秋佳节的遗憾。新媳妇,肯定会有种种不习惯,种种不舍的,无奈袁家本身就不是什么枝繁叶茂的大家族,回了真定老家,家里也依然会冷冷清清,永平郡主肯定会很难适应,这种时候,做丈夫的就该挺身而出了。尤其袁燮日后注定了要在军中发展,一旦边疆有战事,便要开拔,甚至随时有可能马革裹尸。永平郡主贵为亲王之女,明明知道嫁给他有多少风险,却依然欣然下嫁。袁燮自然要对妻子好一些,才不枉她对他的青睐与情谊。
至于收拾回乡行李等导事,袁老夫人主动包揽了下来。再说,永平郡主身边也不缺少得力的下人,用不着她亲自为这种小事操心。
袁燮为了祖母的体贴而感动,自己心里也很愿意哄妻子开心一些,于是便主动陪伴永平郡主,一同前往燕王府,陪伴燕王妃出行。有女儿女婿相伴,燕王妃前往香山王府别院途中,一直都心情很好,跟女儿有说有笑的。哪怕明知道秋游过后,女儿就要离开北平,陪伴夫婿前往五百多里外的真定,参加袁家中秋祭祖,说不定到了重阳节也未必能赶回来,她也依然面带笑容,亲切地询问着女儿女婿日常的生活情形,为他们之间的小矛小盾进行调教,力求女儿女婿恩爱和睦,相敬如宾。
谢慕林与朱瑞坐在后头的马车上,虽然听不见燕王妃在前头马车上跟女儿永平郡主说些什么话,又跟骑马与马车并排前行的袁燮都说了些什么,但只听燕王妃与永平郡主的笑声,也知道她们的心情都挺好。小两口提议这场秋游的目的达到了,相互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欢喜的笑容来。
朱瑞今天没有骑马,而是陪着妻子坐车。他一把揽过妻子的肩膀,闻着她发间的馨香,只觉得今日的心情也同样美妙无比。
他低声对谢慕林道:“今儿这样的秋游挺不错的。日后咱们得了闲,也可以四处走走,欣赏一下北平的美景,也趁机轻松一下。下一回咱们就不一定要带上王妃了,如今是因为父王不在家,永平又准备要离开北平的缘故。下一回王妃自有人相伴,光是咱们夫妻俩出行就好。”
谢慕林靠着他的肩膀,一边捏着他的手指玩,一边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带着长辈一块儿出门玩,虽然可以借机哄哄长辈开心,但有长辈在,总觉得行事不能自由,怪拘束的,无论说话做事,都不敢太过忘形。这样可没办法真正玩得开心。咱们下次出门玩的话,不但不要带长辈手足了,最好连随从也少带些。若是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其实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事,人少些也无妨的。”
朱瑞想了想,有了个主意:“天气渐凉,等天儿再冷些,咱们到温泉庄子上去吧?王府在小汤山有温泉庄子,地方挺大的,人却不多,只要外围拦住了不叫闲杂人等进庄子,咱们在里头想做什么都不行,身边不跟着侍候的人也不打紧。”
谢慕林笑道:“我也有个温泉庄子,离王府的庄子好象不算太远。虽说因为时间有限,上头只有一个简单的院子,但住我们俩,外加几个近身随从,是绰绰有余的。庄子外围也有给侍从护卫歇脚的屋子,再有什么缺的,到时候再带就是了。不过我那庄子还是草建阶段,恐怕没什么可观赏的景致,真要去的话,还不如等我好生料理一番,种些花木什么的点缀点缀,再做计划也不迟。”
这么一来,温泉游玩计划起码要推到明年冬天了。
朱瑞笑着说:“明年太晚,今年咱们先到王府的温泉庄子上住着吧。你既然有心要改建温泉庄子,索性也去取取经。”
谢慕林点头,又有些迟疑:“可我们要是冬天去温泉庄子上避寒,丢下王妃是不是不太好?如果王爷回来了,恐怕也得请王爷一块儿去吧?”她记得燕王因为早年连年征战的关系,身上是有旧伤的,所以才特别需要去温泉庄子疗养。倘若她与朱瑞自己去温泉庄子小住,却把燕王与燕王妃丢在寒冷的城里,感觉好象有些过意不去呀?
朱瑞眨了眨眼,表示:“那就请父王与王妃先去温泉庄子歇几日,等他们回了王府,咱们再去也是一样的。我与父王总要有一个留在城里,预备边疆有急报,王府可以随时策应。”
虽说如今边境承平,敌国在前一次大战中伤了元气,连身份尊贵的皇族统帅都叫袁燮俘虏了,早已送往京城献俘,敌国国内主和派占了上风,皇族内部争权夺利十分激烈,三五年内都不可能有精力在两国边境搞事,基本还是挺太平的,但世事总有个万一,燕王府肯定要防备这个“万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