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祖母，我和瑾炎都不在意这些，回来就是来找自在的，怎么舒服怎么来，今日可说好了，去豆香斋吃火锅，我请客！”心里一高兴，柳玥容当下就掷臂高呼，伙同自家宝贝女儿，愣是把柳睿明和老太太都拉出了家门，热热火火地去豆香斋吃了一顿火锅，直坐到天擦黑了才意犹味竟地回到了月华苑。

站在悉的花园楼阁前，看着笑眯眯的奶娘许氏，柳玥容忍不住上前几步，紧紧抱住许氏，“奶娘，我回来了。”

“好！少爷回来了就好！少爷是有大福气的人，如今都成为燕王妃了，奶娘高兴，小姐和雅青少爷，定然也会高兴的……”奶娘说着便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少爷的身世她也已经知道了，感慨唏嘘之时，却有更多的庆幸，幸好……少爷如今还安好地站在自己面前。

“是啦，少爷我是有大福之人，所以奶娘你快别哭了，该高兴的么……”柳玥容一边哄着奶娘，一边将人搂进了月雅楼，柳惜燕一直坐在自家爹爹身边，讲述着自己这段时日里都做过些什么事情，时不时还要伸手摸一摸爹爹的肚子，笑得甜甜蜜蜜的。

这样温暖而宁静的幸福感觉，让柳玥容心里很是满足，低头能看到女儿童稚的甜笑，回头又能看到爱人宠溺的微笑，他一生所求就在自己身边，就握在自己手里，夫复何求？

天色渐渐晚了，柳惜燕洗漱过后，便躺进了被子，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坐在床沿的柳玥容，“爹爹，燕儿好久没有听您讲故事了。”

“好啊，今日，爹爹给你讲个美人鱼的故事好了。从前，在遥远的大海深处，有一个美人鱼的王国，漂亮可爱的人鱼小公主，非常渴望能浮到海面，去看一看蓝天白云，还有她的姐姐们曾经看到过的人类……”柳玥容温柔地讲述着美丽的童话故事，直到故事讲完，小家伙还一副回不过神来的样子，眼里闪动着担忧，“爹爹，为什么小美人鱼不能和王子在一起呢？为什么……王子会认不出她来呢？”

女儿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难过，柳玥容却没有急着去安慰，只是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揉了一把，“因为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小美人鱼以自己的声音为代价，求得了一双可以在陆地上行走的腿，找到了她心爱的王子，可是……谁也不知道，小美人鱼才是王子的救命恩人，她自己也不能说，最后的选择，她并没有后悔，看到王子能够幸福，或许，她也觉得幸福吧，燕儿，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并不是所有悲伤的故事，都需要别人的同情，小美人鱼是个坚强勇敢的人，她值得我们敬佩。”

柳惜燕的眉头轻轻皱着，她不是很明白爹爹话里的意思，但却会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的爹爹，“嗯，燕儿也会做一个坚强勇敢的人。”这样，爹爹就不会担心她了。

“宝贝乖，你永远都是爹爹最最疼爱的宝贝女儿。”就算自己的孩子诞生了，也永远无法取代柳惜燕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这是无从比较的，爱……无分高低，无分多少。他会尽一切力量，爱着他的每一个孩子。

“爹爹，你是不是……有事情要跟燕儿说呀？我感觉得出来，爹爹有心事。”柳玥容一不留神就想起了心思，呆呆地望着前方，都没有注意到女儿打量的视线，他还以为，柳惜燕已经睡着了。

“呃？”柳玥容脸上显出几分错愕，却又迅速微笑开来，温柔地在女儿头上轻揉了一把，“我的宝贝女儿真聪明，爹爹确实有心事，与你有关，与你的……身世有关。”

“……”柳惜燕睁圆着眼睛，安静地看着自家爹爹，什么也不说，只等着他的后话。

柳玥容轻轻叹息一声，搂住女儿的肩膀，低声道：“爹爹曾经跟你说过，你与爹爹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你，成为我的宝贝女儿。原本，爹爹并没有想要刻意去探寻你的身世，可是……一切皆是有缘，爹爹在沙魔国遇到一个人，他认出了你送给爹爹的这块玉佩，他说，这玉佩是他结拜弟弟的随身之物，而他们被追杀而不得不分开而逃时，他的结拜弟弟是带着你娘亲一起的，所以……”

说到这里，柳玥容心里有些难受，不知道该如何接续下去，小家伙却默默地抱着被子坐起身来，“所以，那人的结拜弟弟，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而他……极有可能是为了保护我和娘亲，才死去的，对吗？爹爹，所以，我和娘亲并没有被抛弃，对吗？”

柳惜燕的娘亲，从来不曾说起过这些，在柳玥容告诉她身世之前，她一直都以为，柳玥容就是她的亲爹，可正如柳玥容所说，这些都无法改变他们父女之间的亲厚，但是……这不意识着，他们不在乎这件事情，一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