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心机丫鬟后(145)
这不,当苏暮拿到自己的良籍凭证时,心中欢喜不已。
从去年到今年,她一番苦心筹谋,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对于她来说,处理跟周荣安的婚事比要拿良籍容易多了,他先前曾和离过一次,那再和离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厚颜无耻地想着,周家既然敢贪图她手里的嫁妆,总得付出点什么才行。
钱她自然会给,但想留她的人,门儿都没有。
更何况,小侯爷屋里的通房,且还是背着他偷偷打发出府的,她就不信周荣安那怂包有胆量敢来近她的身。
鉴于周家是二娶,相对比较低调,所以一切从简。
再加上城东离侯府较远,这边便安排了一辆马车把苏暮送到男方家。
在离府的头一天,盛氏打发下来的陪嫁由方婆子亲自送到苏暮手上,有碎银、金锞子和首饰等物,颇丰厚。
她谢了又谢,并从嫁妆中捡了一件物什使给方婆子孝敬她吃酒。
方婆子推托不过受下了,觉着这女郎委实会做人。
把方婆子应付后,苏暮喜滋滋地瞅着手里的嫁妆钱银,心里头乐开了花。
先前顾清玄打赏的物什都被她攒着的,再加上这笔丰厚的嫁妆,日后寻一处小地方置办一个小小的院子都可以。
妥妥的小富婆啊。
她把嫁妆妥善放好,心情愉悦地收拾自己的细软,对这里一点留恋都没有。
不过为了离开周家的路更顺利些,她非常心机地私取了顾清玄的一块方帕。
那方帕是她的护身符,小小的一块,右下角绣着一朵梅,上头有一个“顾”字。
在那男人的寝卧里看了看,他喜爱甘松香,屋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苏暮东摸摸西看看,想起许多二人在一起的情形,可是再欢愉的记忆都阻挡不了她要离开的事实。
若有所思地取下墙壁上的鬼脸面具,她缓缓把它戴到脸上,想起元宵那天晚上在戏台上表演的男人。
那时她确实有被他惊艳到。
一个家世背景优渥,涵养学识和样貌都是上佳的男人。
他身上难能可贵的是他的性情,不骄不躁,品性高洁,脾气温和,没有半点纨绔子弟的风流浪荡习性。
也不可否认与他相处的日夜都是充满着温馨美好的。
只是跟比起在他身边做一只被疼宠的鸟雀,她更憧憬外面的广阔天地,更想获得有尊严的人生。
而不是在屋檐下低头。
她能一时低头,却不能一辈子低头。
甭管多好的男人,都不能让她折辱自己的尊严去迎合。
毕竟往后数十年要陪伴她的仅仅只是那一文不值的自尊。
外头的阳光从窗棂折射进来,落到苏暮身上。
她戴着鬼脸面具,觉得自己跟鬼没什么区别,或许对顾清玄来说她就是一只没心没肺的鬼。
而揭下面具,便是一副柔弱无助的娇软小可怜。
说到底,她心里头还是有点畏惧他的,好端端的背着他嫁人跑路了,只怕会气得够呛。
把面具挂回墙上,苏暮把顾清玄的方帕藏进袖袋里,腹中盘算着全身而退的退路。
倘若他不要脸寻了来,这块方帕便是稳住他的重要道具。
不仅如此,她还得在离去前给永微园传达错误信息。
屋里一直都没有响动,外头的纪氏过来见柳婆子站在树下,好奇问:“柳妈妈在看什么呢?”
柳婆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纪氏:“???”
柳婆子悄悄把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方才见阿若进了郎君的房里。”
纪氏沉默。
柳婆子:“明儿一早她就要离府了,想来是念着郎君的,毕竟待她这般好,只怕往后再也寻不到这样好的主子了。”
纪氏赞同道:“郎君待她是挺不错,只不过……”
柳婆子接茬道:“若非寿王府容不下,只怕抬妾是没问题的。”又道,“那丫头也挺会做人,从未恃宠而骄,说话轻言细语,挺和人,就是命生得不好。”
纪氏看着她道:“出了府去,又何尝不是一条出路呢。”
柳婆子:“我不信她是心甘情愿出府。”
纪氏闭嘴。
稍后苏暮出来,见二人在外头,她并未收敛自己失落的情绪,走上前道:“明日一早奴婢就要出府了,这些日承蒙纪娘子和柳妈妈的照拂,阿若很是感激。”
说罢要向二人行大礼。
两人忙上前扶住她,柳婆子说话不经脑子,道:“你这一去,也不知郎君回来了会是什么反应。”
纪氏偷偷掐了她一下,她忙转移话题问:“东西可都收拾妥当了?”
苏暮点头,“奴婢没什么物什,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只是在府里的这些日感触颇深,多少还是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