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个好人[快穿]+番外(146)
“上次在浴室亲你,是因为......”掌心因紧张而变得潮热,顺着手腕试探性缓慢下滑,在确定对方没有挣扎后最终握住手掌,并与之十指交扣,“我喜欢你。”
路灯下,晏遂安表情清浅,没有预想中的惊喜或意外,反而有恃无恐拉长音问:“哦?不是说不喜欢男的吗?”
是个始料未及的状况,来自直男最后的倔强,以及气若游丝般的勇气:“我不喜欢男的,只喜欢你。”声线紧绷着,身体也僵硬着。
月光清冷,晏遂安咄咄逼人:“不是说朋友之间吗?”
得寸进尺,得意忘形,放飞自我了属于是。
直男的孤勇只够两句话,炸毛也就在一刹那,施慕程脚步顿住,用力想甩开手走人,却没成功,“松手!”
夜风带起树影晃动,连坡道旁的灌木丛都跟着沙沙作响,晏遂安将手扣得更紧,“想反悔?晚了。想喜欢就喜欢,不想喜欢就不喜欢,我是能这么随便的人么?”
施慕程咬牙切齿:“我看你挺随便的。”
晏遂安理直气壮:“我只对你随便。”
施慕程有个白眼不知道当不当翻,微讽道:“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路灯下,是晏遂安一贯的吊儿郎当,那种纨绔又带着傲娇的笑脸,施慕程也跟着他笑。
原本令他局促紧绷的氛围在这一阵笑中被冲散,荡然无存,牵在一起的手也松弛下来,“还往上么?山顶是什么?”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这个家晏遂安也没来几次,更别说山顶是什么,谁知道。
“你住这里都没上去过啊?”
“没有。是不是很荣幸?”
施慕程不解:“荣幸什么?”
“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陪你上到山顶。”
施慕程无语,“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要脸?”
“有。”晏遂安失笑,回忆了一会儿,数不清了,“你经常这么说。”
“是不是在梦里?”施慕程转了个身,倒着走,看晏遂安说得一脸认真,“对啊。这都被你知道了。”
他只当是个没头脑的玩笑话,摇摇头有些无奈,“神经,又来了。”
倒着走速度不由自主慢下来,晏遂安也跟着慢,“如果我眼睛最后恢复不了怎么办?”其实一直以来他心里也没底,会不会后面难度加大,最后能恢复到怎样的状态,是否需要达到临界值才能完全恢复,安全范围究竟在哪里......诸多问题之间又该如何平衡,倒不如恢复到一定程度就维持现状。
话题突然严肃,让施慕程慌了一瞬,“不会的,你会好起来。”
晏遂安佯装轻松,安慰起他来:“别紧张,我就随便说说,会好一些的。”
“别瞎说,随便说也不行。”一想到始作俑者是自己,想到这个跟自己牵着手的人要这样过余生就自责。
因为背着光,晏遂安视力又有限,施慕程脸上的表情他没看清,只是调侃:“我是不是还得呸一下啊?”
“也不是不行。”
晏遂安“啧”一声,“你这么迷信,你的病人知道吗,施医生?”
人一旦陷入无望,就会不顾一切获取希望。这就是为什么说,医院的围墙是比教堂聆听到更多忏悔和祈求的地方。女强人如姜慧兰都会被假中医骗到。如果跳大神能让人眼睛变好,施医生会义无反顾拿出一切去请。
“忘了告诉你,下个月有个全球权威的眼科医生会到国内来。”八字没一撇,施慕程本来不想说,与希望并行的是失望。就像日常工作中,他从来只会冷静而理智地对病人说出最严重最坏的结果,从不留下任何摸棱两可的虚假希望。但这个时候,面对自己喜欢而又想守护的人,所有的理智冷静都站不住脚。
“我让你很辛苦吧?”晏遂安低垂着眼,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落魄。
这一切都被施慕程清晰捕捉,“怎么会,不会。别瞎想。”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切都在变好。
不知不觉中踏上山顶,是市区雾霾笼罩下无法看真切的漫天繁星跃然于眼前,心也跟着开阔。
山顶风很大,晏遂安敞开的外套被鼓起,衣角随风翻飞。施慕程帮他仔细拉好拉链,“天空有很多星星,很亮,等你眼睛好的时候咱们可以再上来。”
晏遂安也仰起头,虽然眼中仍是漆黑一片,他眨了眨眼,“有多亮?”
月光下,有比星光更纯粹的透亮,闪闪动人。
施慕程抬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声线带着情动的温柔,“没你亮。”星星不在天上,在晏遂安的眼睛里,他喜欢的这个人,有着最闪耀最明亮的眼睛。
晏遂安顺势握住手,用自己大了一圈的掌心整个包裹住,拉至嘴边亲了亲施慕程的指腹,“就这么喜欢我啊,都开始丧失底线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