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揽月安抚道：“无碍，它伤不到我。”

闻言，许忠义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而苏揽月又去开了药方：“拿着这个药方去抓药，喝一段时日便能好起来。”

寒蛊虽有剧毒，但它更倾向于是一种折磨人的毒，会让人气血亏虚。

想要完全好起来，肯定需要一段时日。

不过这是一个慢慢调养的过程，并不会影响他正常的生活。

“是。”许忠义接过药方，然后看了顾宁一眼，这才离开。

而等许忠义离开之后，苏揽月看向顾宁：“你哥哥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就会醒过来，现在你和我说说这寒蛊到底怎么回事。”

顾宁抿了抿唇，开口说道：“我母亲是南疆人……从南疆逃出来的，然后嫁给我爹，生下我们兄妹俩。”

顾宁还小，其实知道的并不完全。

但她记得苏揽月说过的话——她能救顾炎，也能轻易杀了顾炎，所以她不敢有任何一丁点的隐瞒。

“中寒蛊的人本来是我娘，但之后我娘生了我哥哥之后，这寒蛊便意外到了我哥哥身上，一直与我哥哥伴生到今日。”

苏揽月听着，眉头却没有松开。

因为这不是她想要的讯息：“你娘是什么身份？”

寒蛊并非一般蛊虫，也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

就算这寒蛊是别人下在顾宁母亲身上的，但既然舍得用这么珍贵的蛊，那顾宁她娘的身份肯定也不简单。

然而顾宁摇头了：“我不知道……”

她担心苏揽月不信她的话，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娘出事的时候，我还小，那个时候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我娘是南疆人，但我娘到底什么身份，我问过我哥哥，他不肯告诉我。”

说完，顾宁才惊觉自己说漏嘴了。

她这话分明是直接将哥哥出卖了。

“城主。”顾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不知道她娘的身份是不是不可告人的。

如果她哥哥醒来，城主肯定也会过问她哥哥，但如果她哥哥不肯说的话……

顾宁不敢想，只得跪在地上给苏揽月磕头：“求求您别杀我哥哥，如果你要杀的话就杀……杀我。”

害怕自然也是怕的。

可是顾宁依旧如她哥哥保护她那样，想去保护她哥哥。

苏揽月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顾宁。

眼前的小丫头也不过八岁……

瘦瘦小小的，看着还营养不良，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恳切地祈求她。

苏揽月叹了一口气：“你先起来吧，万事等你哥哥醒来再说。”

苏揽月没给准话，顾宁依旧忐忑不安，不想起来，想一直磕头直到苏揽月答应为止。

可被苏揽月看了一眼，她又担心自己如果不听话起来会惹苏揽月不高兴，便乖乖又咳了一个头，才起来。

顾炎醒来之前，苏揽月没有继续在病房待着，不过也让许忠义看着这兄妹俩。

而她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在回春堂这边坐诊，刚好有几个疑难杂症，她便给看了。

苏揽月说顾炎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醒来，顾炎也确实差不多那个时候醒来。

一醒来，他就看到顾宁正坐在旁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一双眼睛还红彤彤的，显然在他昏迷那段时间哭狠了。

“哥哥……”顾宁见顾炎醒来，哽咽出声。

顾炎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摸了摸顾宁地脑袋：“哥哥没事了，别怕。”

顾宁点着头，但眼泪却止不住地留：“哥哥，是城主救了你，她解了你身上的寒蛊。”

顾炎闻言一愣，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真的感觉不到冷了。

往日里，就算在炎炎夏日，他有时候都会忍不住打个寒颤，而到了冬日更是几乎活不下去。

如果再遇到寒蛊发作，哪怕在夏日里也足够让他遭罪，严重的时候更会丧命，就像这一次这样。

可现在……

他竟觉得热。

多新鲜。

“是城主救了我？”顾炎再次确认。

他想着之前在城门口看到的那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影。

他想追随、报答那个人。

“嗯。”顾宁点头，“哥哥……城主问了娘亲的身份，我说漏嘴了，城主无法从我这里得到答案，肯定会问你的……哥哥，娘亲的身份……”

她神情担忧不已，但话还没说完，顾炎摸了摸她的脑袋：“没关系的，不用担心。”

许忠义虽然守着这兄妹俩，但并没有就在屋里盯着，而是守在门外。

听到里面的动静，他让人去请苏揽月过来。

而苏揽月也很快就到了。

开门进去，顾炎和顾宁都顺着声音朝她看过来。

看到是苏揽月，顾宁先给苏揽月行礼，顾炎也要从床上起身给苏揽月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