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秦曜放下酒杯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面上的笑颜渐渐凝固了。
盒子里赫然是半枚虎符。
“这是谢眠山的那半快。”唐湉解释着说,“另外一半照旧还是我先收着,等华陵长大亲政就还给他。”
秦曜从盒子里拿出那半枚虎符,黑金材质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他在很小的时候去父亲书房玩,在他抽屉里见过一次,当时还因为乱碰父亲东西被他罚跪两个时辰。
后来秦家落败,这东西辗转反侧就到了谢眠山手里。
对掌权者来说,谁拥有虎符谁就能调动军队拥有实权。而谁能成为皇帝最信任的心腹,对他们这些臣子来说同样重要,秦家从前就以此为荣耀,祖辈也从未辜负过陛下。
上次他拿着唐湉的那半枚虎符去调兵,回来后就还给了他,而现在唐湉却再次将它送到了自己手上。
“我同华陵说过了,他也同意我的决定。”唐湉又说,“他说秦家世代忠良,总有一日真相大白,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秦曜握着那半枚兵符轻轻地放到手心握紧,眼角有些酸涩,忽而轻声说:“待我明日前去武光殿亲见陛下谢恩。”
“也……谢谢你。”
秦曜知道,凭着他一个人的力量不会这么快走到今天,他本来预计自己或许还要再等个五年才能成事,可唐湉却让他的计划提前了这么多年完成,他如何不欣喜?
将虎符放回盒子放入怀中收好,秦曜忽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思,“你将虎符给我,就不怕我生了异心?”
“你会吗?”唐湉反问,“我不信你会伤害我。”
虎符虽一分为二,唐湉是代华陵行使权力,可秦曜如果突然翻脸,利用他现在到手的兵力,是足以与唐湉抗衡的。
唐湉的名声这半年来确实有了不少好转,可外头人不知道壳子里换人了,过去的那些脏事都是算在他身上的,到时秦曜扯了个“清君侧”的大旗出兵,唐湉几乎兵败如山倒。
让秦曜重新掌兵权是福是祸,唐湉从不怀疑。
所以秦曜笑了,“这么信我?”
“不信也没办法。”唐湉也调侃起来,“如果我真的不幸信错了,虎符都给出去了,我又能怎么办?”
“说不定这一死就能回家,我两头都不亏。”
他的话让秦曜脸上的笑再次凝固,“那你不准死!”
“谁还没个死的时候了。”唐湉笑了,“再说我也就跟你开开玩笑,只要你不杀我,谁能动我?”
唐湉来自于异世这件事对秦曜来说就像个隐形炸弹,因为他不知道哪天他再次睁眼面对的到底是唐湉还是唐祺。
以前多次交谈也可以看出唐湉想回家的心思,假若他真的有机会可以回去,那……
他会同意吗?
秦曜不大敢去求证,因为他怕听到唐湉同意,那他到时是该把他强留下,还是该为了他好放他走?
“我会对你好。”秦曜只能给出自己最郑重的承诺,“你可以尽管信任我。”
唐湉本来就是开玩笑的,看他还当真了,凑过去在他嘴边亲了一口。
他很少主动这么做,只有偶尔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如此,因为他们作为年下的情侣,通常都是秦曜更主动些。
虽然还没有到坦诚相见的那天,可年下小狼狗的好处唐湉已经初初感受到了。
别的不说,单就他被秦曜每次抱到怀里的时候,即使隔着层层衣物都能感受到的各种肌肉就可以想见他的体格有多健朗。
唐湉不是专门看纯爱小说的人,可有时候也会被同事们安利着看一些比较有名的大作,看多了对男人间那回事多少也有些了解,不敢说纸上谈兵,起码肯定比秦曜懂得多。
他亲了一口刚要离开,秦曜就出手将他重新拽了回去,加深了这个吻。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秦曜的技术进步了不少,赵奕那厮为了给他支招,到处找乱七八糟的册子给他看,看多了秦曜无师自通学会了很多东西。
正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时候,好容易谈个恋爱,又是那么喜欢的人,说不想是不可能的,秦曜现在几乎每隔一两天就要早起偷摸着洗床单,连秦曼都纳闷为什么她哥床单换得如此勤快,只有秦曜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一面羞愧,一面又按捺不住,几次想着顺手推舟,只要唐湉有顺从的意思,就往前再近一步。
可惜每当气氛到了的时候,唐湉有意无意的就开始抽身,秦曜不敢唐突,只得生生止住,怕唐湉生气。
这也不能怪他冲动,谈恋爱哪有不想睡觉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总不能盖了被子纯聊天,秦曜想要唐湉这很正常,而他也肯定唐湉一定也想要他,可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都到了这个地步,唐湉却还是排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