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哥儿已经七个多月了，小家伙养得好，长得白白胖胖的，正因为如此，还总是被穆珩嫌弃会累了姜娆的手。

圆姐儿朝着珺哥儿伸出食指，小家伙立即就把这根食指握在了手里。

小小的食指被更小的手紧紧握住，姐弟俩的面上还都露出同样快乐满足的笑容，姜娆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只恨自己没有习得一手好丹青，不能将此刻的画面给画下来。

圆姐儿拿了干净的帕子将珺哥儿嘴角因为笑而流下来的口水擦干净，突然问道：“母亲，咱们珺哥儿什么时候才能开口说话啊？”

说话？

姜娆仔细思忖了一番：“想来也快了，当初你就是七个多月的时候第一次开口。”

圆姐儿听了顿时就期待起来：“那真的就快了，也不知道珺哥儿说出来的第一个字会是什么，要是珺哥儿第一次开口是喊的‘姐姐’，那父亲和母亲到时候可不要吃我的醋哦！”

姜娆忍不住笑出声。

她将圆姐儿和珺哥儿握在一起的小手包在自己掌心，笑着道：“好好好，圆姐儿放心吧，若是珺哥儿第一次开口真的说的‘姐姐’，我和你们父亲一定不会吃醋的。”

姐弟俩感情好，做父母是只有高兴的，哪里会吃醋呢？

圆姐儿先是因为自己的想象“呵呵”笑了一会儿，然后才好奇道：“母亲，我小时候第一次开口说话说的什么呀？一定是说的‘娘’吧！”

小姑娘十分笃定。

第331章 趣事

圆姐儿平时唤的姜娆和穆珩“母亲”、“父亲”，但那是因为自小身边的环境所致，可这样的称呼对于刚学说话的小婴儿来说，显然是有些拗口的，所以哪怕是高门后宅，在教孩子说话的时候，也只会让孩子唤“爹”、“娘”。

小姑娘觉得，自己这么爱母亲，当初第一次开口，定就是唤的一声“娘”！

圆姐儿期待地看着姜娆，只等着姜娆点头。

但姜娆却笑出了声。

在圆姐儿的疑惑之下，姜娆好不容易才敛下笑容，“圆姐儿当初说的第一个字可不是‘娘’……”

圆姐儿是七个多月第一次开口的。

那时候身边照顾的丫鬟乳娘等人自然是不知圆姐儿什么时候会开口，但这么大的婴儿，身边的人时不时总会教着喊“爹”、“娘”的。

姜娆最初也以为圆姐儿开口说的第一个字，也定就是这二者之一。

可她还真猜错了。

那段时间，穆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带回了一只八哥，就挂在了立雪堂的游廊下。

这八哥是穆珩带回来的，但看样子他对这八哥也并没有多上心，喂食照顾都是立雪堂的丫鬟们做的。

丫鬟们顶多也就是喂个食，再把笼子打理一下，可不会调教鸟，而那只八哥许是聪明，每日里听着往来的丫鬟婆子们说话，竟也渐渐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话。

姜娆记得很清楚，那一日她正抱着圆姐儿从挂着八哥的游廊下走过。

正逢小丫鬟给那只八哥喂食，小丫鬟嫌八哥把鸟食啄得到处都是，吓唬道：“老实点，要不然我可就要打你了！”

许是从“打”这个字眼中感受到了威胁，那只八哥一边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一边重复着小丫鬟的话。

“打！”

“打！”

“……”

圆姐儿听到这样的声音，有些好奇地从姜娆的肩头抬起头来。

然后……

“打！”

圆姐儿也挥着手跟着说出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字。

姜娆：……

她是万万没想到，圆姐儿说的第一个字是跟着一只鸟学的啊！

姜娆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圆姐儿则是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姜娆。

她还是第一次听姜娆说这桩往事呢，但人生中第一次开口是跟着鸟学的，这总是叫人有些难为情啊，与她想象中的，她在姜娆一次次的教导下喊出“娘”这种充满了温馨的画面，更是完全不搭啊！

听着姜娆还在笑，圆姐儿不由拿了谴责的目光看着她。

姜娆于是忍笑：“好了，我不笑了！”

她也确实忍住没笑了，可只看她那满是笑意的眼睛，圆姐儿就知道此刻自己母亲心里一定还在“哈哈哈哈哈哈”。

圆姐儿：……

但很快，圆姐儿就重新提起了精神。

小姑娘斗志满满地道：“要不是父亲带了那只八哥回来，我说出的第一个字一定就是‘娘’，这都得怪父亲！不过没关系，现在珺哥儿也要学说话了，咱们每日教着珺哥儿说‘娘’，他一定会学会，并且开口的！”

姜娆笑着抚了抚圆姐儿的头。

她并不觉得遗憾。

哪怕圆姐儿说的第一个字不是“娘”，但这并不是什么让人遗憾的事，正相反，因为这件事，那一日的记忆会一直牢牢记在她的脑中，成为圆姐儿成长过程中无数个美好的瞬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