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安予灼现在是条小咸鱼,一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懒骨头少爷样儿,实际上小安总是很有生活经验的,他知道买房子这种事有多折腾,看房要跟中介、房东预约,时间对不上就要互相等,又耗时间又耗精力。
可陆余安排得井井有条,连路线都做了功课,从头到尾没走过一步回头路。
“哥哥,你提前准备了多久?”
这怎么看都是蓄谋已久啊!
陆余却云淡风轻地说:“临时起意,安排得比较粗糙,折腾一下午,你累了吧?”
……不得不说,这个逼被他装到了。
但被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男朋友靠谱也非常加分。安予灼从善如流:“不累,我都没怎么走路。临时起意都安排得这么好,真能干!”
情侣互吹二人组配合得相当默契,陆余对小男友的无脑吹也非常受用,不由得干劲更满,想带着他再多看几栋,不过安予灼小嘴叭叭很甜,实际上还挺容易累,他从四岁半到现在,一直很精心地养着自己,从不肯过度操劳,腿稍微有点酸的时候,就立即叫停:“休息一会儿叭。”
陆余便带他找个地方喝下午茶。
俩人边休息边聊哪栋房子更合心意。
安予灼:“我不太想住别墅,麻烦,又要打理院子,又要修屋顶……老爸每年都要重新做一次防水,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招蚊子,老妈非要种的那颗山楂树,这么多年咱们吃到的山楂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但它年年结虫子!”
陆余忍不住辩驳:“那是因为郭阿姨想要纯天然无公害的食物,坚持不打药。”
安予灼:“可是楼上楼下的,打扫起来也麻烦,必须要请住家保姆,我还是希望有更多个人空间,请小时工就够了。”
陆余当即同意:“那就买平层。”
年轻夫夫当然需要足够的私隐空间,和独处时间。
安予灼:“你觉得二手毛坯好,还是新房好?那片新楼盘位置不错,可惜是期房,两年后才交付。”
陆余:“两年后正好咱们毕业。”
安予灼抓住“咱们”这个关键词,问:“你要回来上学吗?”
还没等陆余回答,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俩身后响起:“真是你们呀?”
钟函远远看见俩人头挨着头,亲亲热热地聊什么“房子”,简直像一对即将结婚的小夫妻,放在平时,他一定酸几句,想尽办法在灼宝面前贬损一下陆余,可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情,他蔫哒哒地拉了把椅子坐在他俩对面:“不打扰你们吧?”
陆余不客气地说:“打扰。”
安予灼:“……”
这俩人从小学时期好像就不太对付,但因为熟到一定程度,互相开玩笑过分一点也不会记仇。可钟函竟然反唇相讥都没有,蔫哒哒说:“听说《宝贝来啦》十五年重聚的事了么?……非官方,只是私下聚会,说是就在北城相聚,因为第一期就在北城拍的。”
一转眼将近十五年过去,小安总有点感慨,又忍不住问:“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没精打采的?”
钟函:“别提了,投资方谈好给注资……是我们外联部一个姐姐去谈的,对方出手非常大方,我们都以为找到了伯乐,还专门出去庆祝。因为学姐急着拍毕业作品,所以,一回来就提前着手采买了很多道具,又订了场地……结果需要对方掏钱的时候,他们却不愿意付账单,还骂我们不懂规矩,要不是、要不是看学姐长得漂亮,根本不会帮忙。”
听钟函的描述,安予灼就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暗自摇头:21岁的钟函还是年轻,不过若是年轻时候没被坑过,也没有后来的成长。
钟函丧气兮兮地说:“本来合作不成也就算了,可道具、场地、服装,都是由她们刷信用卡提前垫付的,开了发票,对方却不给报销,有的能退,有的不能退,有的退掉也需要手续费……哎,要不是我妈叫我回来聚会,我应该还留在A市处理这件事呢。”
安予灼:“对方是什么来头?”
钟函报了个公司名字。
安予灼听都没听过,怀疑它是个临时的皮包公司。
钟函唉声叹气:“哪有这样的投资人?说好的话还反悔,也怪我们准备的合同不够严谨,让人家钻空子。……你说他们是啥意思,莫非是要潜规则我学姐?”
安予灼被奶茶呛到:“咳咳咳咳!”
陆余给他拍背,忍无可忍似的说:“你们学姐有被欺负吗?”
钟函:“他们敢!”
安予灼这会儿也顺过气,接过陆余递的纸巾擦擦嘴,说:“资方只是说你们不懂规矩,也没提过潜规则的事吧?”
钟函:“……那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