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函登时气消了一大半,觉得受用起来——从小到大,灼宝都很少叫他哥的!
王鸮也是刚回来,闻言扭头,眼巴巴地问:“陆哥,吃什么啊?”
陆余靠在椅背上,声音有点懒洋洋的:“上回钟函没吃到的那家海鲜自助。”
王鸮:“!!”
王鸮:“那家死老贵的海鲜自助?!”
王鸮抓起零食袋子,拔腿看追帮忙分发的韩刺,一把塞回去:“他们不要,那我也不要啦!”
韩刺:“……”
众人:“……”
陆倚雲:……好你个陆余,好你个安予灼!你们俩真行!
不过,好在暂时没有别人再当面打他的脸,陆倚雲还能忍。
王鸮回到座位上,朝陆余狗腿地笑:“我也没要,嘿嘿。”
安予灼:“……”
钟函:“……”
陆余:“……放学一起去吧。”
但没等王鸮欢呼,钟函插嘴说:“周五考完或者周末再去吧?马上月考了,我想抓紧时间复习。”
大家都没有异议。
还有三天就是高三第一次月考,所有人都不免紧张,他们这学期课业非常重,据说要赶在上学期把所有课程学完,短暂的寒假过后,就要开始模拟考了。
安予灼对前途并不太担忧,只是很在意英语成绩……那封情书还压在覃老师手里呢!英语老师收情书的事,全班几十双眼睛都有目共睹,必定要传出,就难免让那个送他情书的男生或者女生担忧,还是赶紧拿回来,才能让人家安心。
提起情书,安予灼不免又想起那封粉色信笺,字迹格外工整,一笔一划都透着小心翼翼,字里行间全是隐忍的倾慕。
真会有人那样喜欢他吗?
小安总那颗沉寂了两辈子的心,有些蠢蠢欲动。
同桌陆余终于看不下去:“怎么了?扭来扭去的?”
安予灼啪叽趴在课桌上,侧脸望着他,矜持地说:“头好痒,好像要长恋爱脑了。”
陆余:“………………”
陆余用笔在安予灼脑袋上轻敲了一下:“不许早恋。”
“知道知道。”安予灼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我眯十分钟,上课叫我哈。”
安予灼同学还真说睡就睡,就着跟陆余说话的姿势,闭上眼睛,呼吸便逐渐均匀。高三的孩子普遍睡眠不足,利用课间补眠的大有人在,尤其随着月考临近,一整层教学楼都安静不少,一时分不清是课间还是课堂。
高三2班“卧倒”的同学有一大半,前后左右两排,陆余算唯一的“幸存者”,此刻无人注意,陆余的目光便肆无忌惮起来,少年的睫毛好长,绒嘟嘟地铺散开,像两团片墨色的鸦羽。皮肤白而薄,尤其是耳廓,被透窗而过的阳光一照,几乎呈现处透明的质地。
不但精致漂亮,更兼具从小富养出来的矜贵和娇嫩,让人移不开目光却又不敢亵玩。
但陆余已经忍耐得太久了,从他16岁懂事起,就明白了自己对灼宝的心意,他觉得自己像童话里守着财宝的恶龙,两年多的隐忍,几乎到了极限,很难再坚持住不去监守自盗。
陆余实在没忍住,用指尖碰了下少年的睫毛。
长长的睫羽抖了抖,陆余倏然缩回手,观察半晌才发现少年只是被扰了清梦,并没有醒。甚至上课铃都没吵醒他,陆余推了推,安予灼才揉着眼睛坐起身。
陆余轻笑:“怎么困成这样?”
安予灼一副困极了的样子,含糊地应:“嗯……”
心里却忍不住忐忑:刚才自己演技会不会有点浮夸?陆余哥哥是不是趁他睡着摸他脸来着?还是自己睡迷糊了?
嗨呀,都怪陆倚雲!本来他和陆余从小到大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一床睡觉,一个浴盆洗澡,光屁股的样子,早在奶娃娃时期就互相看光光了!现在摸个脸而已,有什么好多想的?!
都怪陆倚雲那厮胡说八道,什么“滚在一起”?破坏他们纯洁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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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月考结束。
班级里的氛围都轻松了不少,课间不似之前那么安静,安予灼也不再像条咸鱼似的,没事便往桌子上趴。他这两天行踪都颇为鬼祟,隔三差五就要摸出手机,出教室找个犄角旮旯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郭琳女士的。
“请假了请假了,你才几岁?怎么嘴巴碎得跟个小老头儿似的?这都问几遍啦?陆余十八岁生日、成年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能不回去吗?……哎呦没关系,献礼剧全是大腕儿,连xx和xxx都才几分钟的镜头,我的戏份能有多重?之前回不去只是因为老前辈都在,我们不好意思走。”
“对了灼宝,月考成绩出了吗?”
安予灼啪叽一下无力地靠在墙上:“妈……我们不是在筹划陆余哥哥的生日会吗?怎么又说成绩?哎好好好,您放心,我考得还行,尤其是英语!陆余哥哥专门帮我补课来着,就是出成绩要过几天吧,还要全年级大排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