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郭琳终于放过两个崽:“算了,你们玩去吧。”
她就多余问,幼崽们能懂什么叫审美呢?她还是自己选吧。不行,还是不能选晚礼服,万一孟汎最后只穿T恤牛仔裤赴宴,她却搞了一套能参加颁奖晚会的隆重穿搭,那可直接就输掉啦!
还是简约大方些好!
灼宝其实不大能理解老妈为什么如临大敌,他是见过孟汎阿姨的,说实话孟阿姨和郭琳的颜值根本不在一个次元上,比都没法比。郭琳在女明星里都算顶尖美人,就连对家或者黑粉骂她时都要加一句“郭琳也就是长得好看……”作为前缀,而孟汎在素人里也是普通长相。
退一万步,就算孟阿姨是个美人,人家也早就跟老爸离婚啦。安致远一个二婚带俩娃的、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除了没有秃顶和有钱之外,在婚恋市场还有什么竞争力吗?
安予灼小朋友想不通,最后只能把老妈的紧张归结为“情人眼里出西施”,才觉得老爸是个香饽饽。
虽说大人们不让他们打扰安谨,不过,灼宝自打重生以来,看便宜大哥愈发顺眼,有点担心他把自己闷死在房间里,于是悄咪咪揣上一把糖果,推开了安谨的房门。
门没锁,但屋子里黑漆漆的。
灼宝探头探脑:“哥?”
没有回应。
灼宝:“哥你还活着吗?”
安谨:“……”
安谨还是没搭理他。
灼宝怕便宜大哥真的在睡觉,于是蹑手蹑脚地摸到学习桌,把糖果放上去,才又迈着小短腿,悄悄离开。
直到十几分钟后,安谨才从床上爬起来,将窗帘拉开,望到隔间外桌子上的一把奶糖。郭琳怕他们吃多了糖蛀牙,自己很少买,也不准保姆们偷偷给糖吃,可越是这样限制,幼崽们反而越想吃。
这种口味的奶糖是灼宝最喜欢的,小家伙习惯把爱吃的口味攒到最后。没想到现在却全给了他。
安谨这几天其实不是单纯emo,而是在思考去留,孟汎已经提前很久明确说,想要接他出国,若是放在半年之前,安谨一定毫不犹豫地跟亲妈走,可是现在……
安谨对这个家已经有了归属感,也有了舍不得的人。
比如那个跟他血脉相连,有点讨厌,有点可爱的“小烦人精”。
他走到桌前,剥开糖纸,含了一颗,奶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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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晚上的精挑细选,第二天郭琳女士还是选了一套相当朴素的衬衫配A字裙。——当然这只是在灼宝和陆余两个“不懂时尚”的幼崽看来“普通”。
其实这套衣裙加起来价值六位数,低调奢华有内涵,进可攻退可守,既能凸显郭琳女士的细腰长腿,也不过分张扬,她还专门化了个心机素颜妆来配,惹得安致远一路都频频看她,趁着孩子们不注意时,悄悄夸了句:“你今天真好看。”
郭琳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相当美滋滋,愈发自信。
然而,一家人抵达餐厅包间时,郭琳才终于意识到,她好像白做功课了——已经进门足足五分钟,孟汎竟然一个正眼都没给前夫!
孟汎满心满眼都只有安谨,母子俩相拥了将近五分钟,才终于分开。分开时孟汎的眼角都有些湿润:“小谨,想不想妈妈?”
安谨也有些哽咽,他怕别人注意到他一个小男子汉还哭鼻子,没出声,只是抿着唇点点头。
这时候,陆元笙贴心地给孟汎递了两张纸巾。
郭琳愈发庆幸自己没有穿晚礼服了!她没想到孟汎的男朋友这么体贴,还这么帅。她幽幽看了安致远一眼,想:看来对方应该看不上她穷的只剩钱的老公了……
安致远:“?”
为什么突然从老婆的眼里看到了嫌弃?他做错什么了吗?
两家人分别落座,孟汎倒了酒先敬郭琳:“我和小谨平时也有通话,知道你待他很好,郭琳,这第一杯酒敬你,谢谢你这么多年替我照顾儿子。”
孟汎这样落落大方,倒让郭琳为自己之前的小人之心不好意思起来,她也端起酒杯,端庄地讲了几句场面话。
大人们先寒暄,然后话题才围绕到安谨身上,孟汎提出想带安谨在北城的房子住几天——她既没说要回安谨的抚养权,也没提带着他出国过暑假,甚至都没要求安谨去外省的孟家。
这要求实在让人无法拒绝。
安致远总不能拦着不让孩子见亲妈,所以答应下来:“当然可以。你的房子很久没人住了吧?用不用……”小孩子呼吸系统更脆弱些,如果房间里尘螨太多,肯定受不了的。
“不用,”孟汎淡笑,“已经提前请钟点工打扫过,全屋清洗、通风,不影响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