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大反派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与此同时她感到一股灵气排山倒海地往她丹田里钻,令她苦不堪言。
自从她和邻桌这些混混搭讪,大佬的心情似乎就不太好,时不时往她丹田里输一波灵气,泄洪似的,撑得她小肚子都鼓起来了,她真怕再聊下去丹田要胀破。
那几个纨绔日常混迹市井间,看人也有几分准头,直觉这少年不太好惹,不敢再拿他调笑。
戚灵灵道:“那驸马如今还住在宫里吗?”
“那是自然,公主看得他可紧,”一人道,“尤其是出了那档子事……”
戚灵灵:“哪档子事?”
这人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支支吾吾地想要蒙混过去。
戚灵灵也不逼问,浅浅一笑:“不瞒几位,我们姐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生意做得成做不成倒不打紧,无非赔点钱。但是京城规矩大,万一犯了忌讳可就不是钱的事了。”
她顿了顿,举起酒杯:“这皇榜的事就是多亏了几位的提醒,你们可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往后我们要在京城落脚,租铺子、雇伙计、赁宅子、和官府打交道……这些事都得仰赖几位。”
几人一听,顿时两眼放光。
这对姐弟看穿着气度就知道不是一般出身,不知是哪里来的富二代,他们要在京城落脚,桩桩件件哪件没有油水可捞?
戚灵灵看见他们眼中闪动着贪婪的光,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问道:“刚才这位大哥说的‘那档子事’,到底是哪档子事?”
那人欲言又止半晌,方才低声说道:“这事我说与妹子听,妹子可千万别说出去……好多人私下里在传,公主的病其实不是病,是冤死鬼来报仇了……”
戚灵灵:“哦?是谁冤死了?”
那人咽了口唾沫,向戚灵灵耳边凑过去:“妹子你靠近点,我悄悄话与你知……”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觉得小腹像是被什么硬物捅了一下,“哎哟”一声捂住肚子,鬼哭狼嚎道:“哇呀呀!有鬼……有鬼……鬼捅我肚子!”
戚灵灵抬头看了看祁夜熵,他正襟危坐,一手执着茶杯,另一只手搁在桌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戚灵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个捅肚子鬼是谁,没人比她更清楚他的出手有多快。
本来她不是十分肯定,但是波涛汹涌往她丹田里灌的灵气不容置疑。
戚灵灵无可奈何,安慰那醉鬼:“冤有头债有主,有鬼也不会来找你。”
那醉鬼想了想,似乎是这么回事,总算停止了嘤嘤嘤。
戚灵灵道:“所以那个冤死鬼到底怎么回事?”
另一人抢着表现,掩嘴低声说:“是公主的一个贴身侍婢,听说和驸马勾搭在一起,被公主发现,悄悄打死了……”
戚灵灵:“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人道:“小半年前吧,我邻居家有个远亲在公主宫里当伙夫,就是听他说的,不会有错。公主撞破了驸马和婢子的奸情,那天晚上两人大吵了一架,不知摔了多少东西,驸马当晚就跑出宫去了还没考上进士时借宿的道观,在外头住了两三个月,直到公主病了才被圣上召回去。”
戚灵灵:“那个侍女呢?有人见过她尸体吗?”
那人道:“那就不知道了,多半被人草席一卷连夜扔到城外乱葬岗去了吧,要不就是往哪里一埋,那宫女也没有家人,横竖没人找她。”
戚灵灵:“她的家人呢?”
那人无所谓地一摊手:“谁知道,宫里多的是这种无依无靠的女人。”
戚灵灵又与他们聊了一会儿,见问不出什么新鲜事,便和祁夜熵一起回了房间。
客馆里多的是空房间,但是秘境中随时可能有突发状况,又禁止使用传音咒,为免到时候措手不及,两人还是要了一个房间。
戚灵灵带的金子够多,大方地要了间最豪华的上房,房间富丽堂皇,也很大,然而只有一张床。
出门在外不能太矫情,戚灵灵倒是不以为意:“小师弟你睡床吧,我打个地铺就行了。”
祁夜熵用一种不由分说的口吻道:“不必,你睡床。”
戚灵灵与他对视片刻,败下阵来:“算了,还是轮流睡吧,一个人守夜,这样万一有什么事也有个准备。”
祁夜熵没再反对。
戚灵灵要打坐炼化丹田里的灵气,便让祁夜熵先睡,自己边打坐边守上半夜。
祁夜熵去净室简单洗漱了一下,合衣在床上躺下。
小师姐就在咫尺之外打坐,一道屏风分隔了两人,他看不见戚灵灵,但她身上浅淡的香气却无处不在,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祁夜熵仰天躺着,没有半点睡意,他不经意地动了动左手,莫名觉得手心有点发烫,仿佛还残留着白日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