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48)
把那张纸小心的撕下来,卫霆按在桌子上,眼神挂着冷意和起伏。
他是没看过丁月的字,不过那次在书房她写字是顿笔了,被他带着写还这样说明顿笔是她下意识的习惯。
这四个字也是一样,最末字后方有一个很小的墨点,这个手法,他不会认错。
挥退了小二,卫霆已经恢复了冷面,他施令着,“去查查郭家酒坊里的二掌柜,查出来立刻来报。”
“是。”
二人一齐去,半个时辰而归。
“主子,二掌柜叫裴念,两个月前来到烁昌说服了郭家掌柜入股合资,又打通了客来食肆的销路,一直为他们供应黄酒。”
霁风接过话来说:“据旁人描述,裴念此人淡雅清丽,处事从容有度,像是夫人的模样。”
卫霆冷哼,他就知道。
“现在人呢?”
“不过夫人现在不在院子,据郭家酒坊的人说,夫人带着她的婢女要去省亲,上了马车有一刻钟了。”
卫霆听后笑了声,她是丁月,父母双亡,哪有什么亲戚可走,只怕是察觉到了什么就要逃呢。
呵,被他知道了她还逃的掉吗?可能吗?
“去,拿爷的调令,就说有贼人欲行刺本官未果,封城门,禁止出入。”
“是。”
简单的马车排在出城的队伍当中,走得缓慢。
坐在软席上丁月等得心焦,要不是酒坊有事绊住了脚,她又怎么等到现在才离开。
丁月终归是怕的,她打算先去别的郡县躲躲,裘泊给她联系的自己远方亲戚,已经和那边农庄子上的人打好了招呼。
等了好大一会儿马车也没动静,丁月问:“清遗,前面怎么了?为何人流不行?”
“掌柜的我去看看。”
清遗转了一圈回来说:“说是有大官在酒楼被行刺了,正在捉拿凶手呢,掌柜的,城门不让出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丁月心下一急,戴上帷帽下马,几步及至城门口的守门士兵前,她从袖中拿出银袋子递过去。
“军爷,小小心意您笑纳,不成敬意。我向您问一下,还能出城吗?”
他隐晦的掂了掂银子,开口道:“出不了,上头有人严查,外头最近乱着,趁早回去吧。”
丁月眉间蹙着,留在这万一碰到了卫霆还不是功亏一篑。
“这位军爷我们就差一个人就出了城门了,我年迈的娘等我回去见最后一面阿,我都几年没有回过家了,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面,您就当行行好,我就这么一个娘阿,爹早死留下老娘把我抚养长大,军爷,做人不能不孝啊!求您放放行行行好吧!”
“你别在这闹阿,是上头不让过,一个苍蝇都不能让放走,你跟我说又有什么用。”
“军爷,我等着回去探病呢,我们都排到城门口了您就放了吧,您都收了银子,您是不是嫌少,我这还有,您放行,我这还给您,您收啊。”
有较高官职的带刀将领过来,注意到了这边的吵闹。
那士兵眼观不好,大声呵斥道:“欸,你干什么!拿回去。”
推搡间,银袋子掉在了地上,袋子上粘了泥土,碎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这喧闹的城门口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丁月看着侧向而来的身影却是愣在了原地。
一身玄色大氅的男人身姿挺拔劲高,如毒蛇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稳操胜券的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
卫霆行至她身边,扯了一抹笑来,他伸出手道:“月娘,爷来接你回家。”
丁月思绪翻转,转个身一步跨到马上,架起缰绳就要向前冲去。
“夫人!”
止住霁风要去追的动作,卫霆翻身上了他的马,他在原地等了好几息才快步驾马赶去。
看着前面越开越近的人影,卫霆眼中闪现的是愉悦和志在必得,这才是丁月,这才是她的背影,他这次不可能认错了。
也不会更加不可能放过她,丁月,承了他的情,就该和他绑在一起,生死不忌。
从霁风的视角看过去,驾马的人之间距离越来越缩短,等到两匹马并排的时候,男人一蹬马镫,借着马的靠力他跃到女人的马上。
卫霆隔着她的手握上缰绳,一手横箍着她挣扎的肩膀,把人牢牢紧在自己怀里。
脊背微弯,他凑到她的耳边说话,“月娘,我总算找到你了,你让爷好找。”
“卫霆你卑鄙,当街强抢民女,我要去告你,犯法你这是触犯了法律,你只是臣子不是主子当真连国家的律法都不顾了吗?”
“嘘!”
卫霆调转马头,握着她的那只手摸了下她的手背,“月娘,爷现在心情还不错所以你可以随便说,但是别忘了,你是爷的姨娘,你的妾室文书还在尚书府里,哪条律法规定了爷不能带你走,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