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是成仙(200)
余清音掐指一算,这是自己和岳阳的第五次见面。
她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学长,你会一直在北京吗?”
岳阳:“我上大学后就没想走。”
他短暂的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在这座城市停留。
其实余清音对首都没太多幻想,她来此纯粹是想考上最好的学校。
但现在她忽然对这儿生出更多的留恋,若有所思点点头:“挺好的。”
岳阳失礼地追问:“好在哪?”
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对答案十分关注。
余清音本来想糊弄过去,话到嘴边改口:“有个熟人在,总是件好事。”
熟人?岳阳可不觉得她对彼此关系的定义是这两个字,说:“你存我电话了吗?”
余清音掏出手机自证清白:“在这儿呢。”
就是翻着通讯录,她惨叫一声。
可惜岳阳已经看见,及时拦住她收回去的手:“不是,你给我备注的什么?”
余清音讪讪笑:“对天发誓,我没有给你起外号的意思,就是单纯的防备诈骗犯。”
她上辈子有经验,不知道谁盗她的Q,骗了余家兄弟三个共计三千二,打那以后她的防备之心与日俱增,到哪都觉得有人惦记自己那点微薄的人情。
岳阳这名字,能被人叫的外号太多。
他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说:“叫我范仲淹的你还真是头一个。”
余清音:“本来我用的是楼记,后来觉得像是什么小餐馆,就改了。”
那还是范仲淹更好一点,起码有名有姓的。
岳阳:“随你方便。”
脾气真好,余清音搅和着吸管:“我管我哥叫西双版纳,他还揍我来着。”
西双版纳?这又是什么由头。
岳阳从喉咙里发出个语调上扬的“啊”。
余清音解释:“他叫余景洪,版纳有个城市就叫景洪。”
岳阳去过大理和丽江,对这座边陲城市从未踏足。
他道:“你去过吗?”
祖国的大好河山,余清音也算走过一半。
只是她面对谁都要撒谎,谨防将来露馅,说:“等高考完我就去。”
她说着自己的旅行计划,岳阳很有耐心地听,渐渐品出点孤胆英雄的味道:“你自己去吗?”
那余景洪肯定在家撒泼打滚闹,死拽着不肯叫妹妹走。
余清音:“跟我哥一起。”
岳阳颇有两分羡慕:“我小时候也一直很想要个妹妹。”
余清音顺势问:“你是独生子吗?”
岳阳点点头:“我妈有单位,政策上不允许。”
再过几年,连三胎都合法合规,世界就是如此的瞬息万变。
余清音:“那你留在北京,父母会有意见吗?”
什么意见?岳阳:“我们家向来很尊重孩子意见。”
稳定的家庭环境,谁听着都羡慕,余清音心想他家有出国留学的条件,将来兴许在北京出个首付不是难事,也不知道现在的买房和户口是个什么政策。
越想着,她眉头渐渐锁在一起。
岳阳伸出手挥挥:“走神了啊。”
余清音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这有什么值得郑重其事的,岳阳看一眼表:“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夏令营晚上还有课,余清音连忙收东西:“我先走啦,明年如果我考上的话,一定请学长吃大餐!”
岳阳不紧不慢跟在她后面:“我送你。”
余清音推脱两次没能成,上地铁后把书包抱在胸前。
正是晚高峰的时间,人越来越多。
岳阳愣是在角落里给她挤出个一席之地来,尽力维持着两个人的距离。
余清音呼吸之间,好像能闻到一点烧火的味道。
她眼珠子小幅度地转着,提醒说:“你袖子被香灰燎了。”
岳阳本来是仰着头的,下意识看过去,咔哒下巴就磕在余清音凑过来的脑袋上。
他急急问:“你没事吧?”
余清音:“没事,你疼吗?”
岳阳其实咬到一下舌头,还是得忍着:“不疼。”
说完又高高昂着下巴。
以余清音的身高,完全直视他脖子上的青筋,也不知道握着扶手有多么的用力,又或者在躲避什么。
要不是地方不够,他估计都快表演个下腰了。
避嫌吗?余清音也很愿意成全他,只是身后无路可退,眼看他连牙根都快咬死,说:“你过来一点,没关系的。”
眼前人离成年还差一点,却具备所有女性的特征。
岳阳只是开玩笑说她是个小朋友,心里清楚她已经亭亭玉立。
他道:“不用,快到了。”
余清音劝不动,伸手拽他:“真的没关系。”
岳阳本来能给圈出点地盘就不容易,被其他乘客挤得摇摇欲坠还腹背受敌,这会直接往前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