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月+番外(4)
叶序年连忙凑到叶序川身边:“发生何事?”
“我还想问你呢,哥,你何时搭上了淮王殿下?”叶序川小声窃窃道,“方才我回来的时候,正碰上陛下身边的蔺公公来宣旨,说是将淮王殿下赐给你做夫人。”
几人一同进了前厅,叶君亦揽着云潇婉在主位落座。叶序年卸了战甲乖乖跪下:“爹,娘,儿子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可这是圣上的旨意,儿子也无法抗旨。”
叶君亦冷哼一声:“若当真只是圣旨,我自不会管。我且问你,回皇城的路上,你中途去了何处?”
叶序年立刻看向站在云潇婉身侧的叶序川,叶君亦重重拍桌:“看你弟弟作甚,说!”
叶序年低着头不肯回话,叶君亦遣散屋中下人,只留他们一家四口:“我问你,你与淮王殿下,是否早有私情?”
“爹!”叶序年猛地抬起头,却不知如何辩解,“我……”
“你这个孽障!”
叶君亦拍案而起,欲唤来小厮动家法。云潇婉忙将人拦住:“夫君,处置阿年事小,若传到陛下耳中,以为咱们叶家不满与淮王的婚事就不好了。”
叶序川也帮着求情:“是啊爹,况且嫁娶之事本就不由己身,大哥能与心悦之人结亲,这是喜上加喜的好事。”
叶君亦被这两个儿子气的头疼:“我叶家世代掌管兵符,守护晟颐,为皇室尽忠,但绝不沾染皇室之事。你此番与淮王结亲,是要置叶家于何地?”
叶序年理直气壮道:“此事儿子考虑过了。今日在昭乾宫,陛下提及赐婚一事,儿子已向陛下承诺,与淮王殿下在洛都成亲,此后便与淮王一同在江南藩地生活,绝不牵连叶家半分。”
“你倒是想的周全!”叶君亦大手一挥,“给我滚出去!”
待两个孽障滚了,云潇婉才扶着叶君亦往后院去:“圣旨已下,便是阿年不愿也无用,夫君何至于动这样大的气。”
叶君亦深深叹了口气:“你还记不记得,当年西疆一战,阿澈曾被南郗二王子劫走?”
云潇婉点了点头:“自然记得。当时摄政王身边的韶将军带着煜儿传消息回来,我还担心了好些时日。”
两人回到房中,叶君亦在桌案旁坐下,揉了揉眉心:“当年淮王还只是九殿下,少年心性,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去救阿澈回来。在西疆的那大半年,他对阿澈无微不至,我早在那时便看出,淮王心中对阿澈有情。”
云潇婉微惊:“可他们是表兄弟,亦是师生…”
“那又如何,情之一字最是难解。”叶君亦满面愁容,“淮王殿下多年未娶,必定是难忘故人。我方才瞧阿年的样子,想来淮王对他无甚情意。虽说如今并不忌讳男妻,可淮王毕竟是先帝之子,又是下嫁咱们阿年,只怕他们二人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另一边,叶序川被叶序年一路揪着耳朵回了西苑:“哥哥哥,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有跟爹娘告状…疼——”
“哥什么哥,母鸡下蛋呢。”叶序年松了手,把人甩在门廊里,“不是你告的状,那爹怎么会知道我中途去了洛都?”
叶序川一屁股坐在廊下:“哥,你是不是傻了啊,你此次出征带的那支可是南营军,哪一个不是爹爹带过的兵?想找个给他通风报信的还能找不到么。”
叶序年哑然片刻,抬手揉了揉叶序川的耳朵:“抱歉啊,错怪你了。”
“行了哥,跟我你还计较这个啊,从小到大你帮我挨了多少打。”叶序川拉他坐下,“可是你真的想好了吗,跟着淮王殿下去洛都?”
叶序年靠在廊柱上,翘起腿:“我自小心悦淮王殿下,本想着能时不时去洛都见他一面,这样过一辈子就挺好的。如今陛下赐婚,乃是意外之喜,我理应珍惜。”
他说着搭上叶序川的肩,将弟弟揽了过来,“但我与淮王成亲是陛下赐婚,不得纳妾不得和离。既无法留后,也就不需占着主家。待你娶妻生子,叶家的一切便都是你的。”
说到此,叶序川忽然灵光一闪,神神秘秘地凑到叶序年耳边:“我听说,民间有种药,只要夫夫二人一同服下,圆房后便可使男妻有孕。”
叶序年眉头一跳,推开了叶序川:“你小小年纪,从哪听说的这些东西?”
叶序川见他不信,拽着他还要说:“哥,你还记不记得从前同我们一起上族学的蒋公子,眉清目秀的。咱们去东州之前他才与陈家公子完婚,今日我便听府里的小厮说,陈家前些日子刚办了满月酒,那孩子便是蒋公子所生。”
叶序年听不下去,起身要走,又被叶序川给拉了回来:“哎呀,你别一副嫌弃模样,男妻生子现在本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那药不寻常,也不知陈家是从何处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