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嫁高岭之花后我变心了(160)
话说至此,简竹便及时收声了。
她是什么脑子,如何指望着姑娘在此时还对姜大郎君留有旧情。
不过简竹说的却也没错,林家两位郎君在见到林婳乘着马车回家之时,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会儿,随即便大吵着要去姜府找姜桓理论。
林婳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心中越发乱。
不知为何,见到大哥担忧而恨铁不成钢的目光,还有怒火冲天恨不能杀了姜桓泄愤的二哥,林婳总有一种回到上一世临终的错觉。
林峥怒骂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林婳只觉脑袋十分沉重。
下一刻,林婳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闭眼之前,她仿佛看到了林珣着急的目光,还有林峥惊慌失措地朝她身旁赶来。
视野与听海同时归于沉寂之时,林婳竟然又莫名想到了上一世的最后。很奇怪,分明不过隔了这样短的时间,她却好像那已经是好几世之前发生的事了。
上一世身死后她并未能长眠,又仓皇着去应对这一世的姜桓还有从上一世逃来的姜绥安,只有此时,她才感觉到了片刻的安宁。
好像她从前过得十分劳累一般。
“长期心忧,惊慌乱魂,劳累伤神,我已为姑娘开了安神的方子,她此时劳累,多歇息一会儿便可好了。”大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林峥语气着急,不大相信:“大夫,我家阿妹她整日心比天大,如今连课业也没了,你说的什么长期心忧,这怎么可能!?你莫不是看我好哄,胡诌了个理由来骗我们?”
“二郎君,这……老夫听脉,确未看出姑娘身上有何疾病。”
这话一出,外头安静了片刻。
林婳自己也未觉得自己身上有何不舒服,不过是累着了。但听外头还在讨论她的病症,林婳一时有些好奇,想看看二哥还要如何问。
“完了,阿妹这莫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林峥绝望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
随即便是林珣无语的语气:“说什么浑话。”
林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支着身子对外头喊道:“哥哥。”
门声应声而响,见林婳果然醒来过来,林峥这才不同方才的大夫争辩,忙凑到她跟前问她身子如何,可有饥了渴了,林婳一一回应。
林珣比之他便淡定许多:“母亲昨日守着你许久,方才才被人扶着回房歇息。好好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何事?”
林峥闻言也道:“可是姜家竟胆敢薄待了你!若非那姜桓如今已经入了牢狱,我此刻定要拎他来你面前谢罪。”
“什么?”林婳听到这话本能地支起身子,转头看向林峥,目光征询。
林珣像是看出了什么一般:“姜大郎君私下联系官员,教唆太子结党,已被人抓进慎刑司拷问了,姜府内之人也全被官府之人看守着。听说是因为一封送到圣上跟前的密信,此类之事一向是圣上眼中的大忌,圣上动怒也情有可原。”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说话之时一直紧盯着林婳的眼睛,似是要将她所有的表情变化都看进眼中。
奈何林婳此时对这件事情的反应还停留在姜桓因密信被抓入牢狱之中,实在没什么大的反应,对于林珣的拷问,也毫无抵抗力,直接便承认了下来:“那封密信是我交给圣上的。”
“所以前几日我本因朝中之事被圣上责罚,后来他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便是因为这封密信。”林珣语气肯定道。
林婳没想到他会这样快地联想到此事上面,只好点头。
方才还要为林婳教训姜桓的林峥顿时不说话了,他方才还信誓旦旦自己的阿妹没有什么操心的本事,一心只想着吃喝玩乐,谁想到一转头便办了桩大事。
“姜桓并未入朝为官,此事本不足为道,但他早已经成了圣上的眼中刺,便没有这般简单了。”林珣看着林婳的眼睛,“你知道吗?”
林婳自小便怕林珣,此时他这般犀利地看着她,林婳自然招架不住,慌张地将脸转向一旁,应道:“我自然知晓。”
“但是他居心不良,竟然暗中暗算哥哥,我从前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后来才发现,这正人君子不过是他披在身上的外衣,若无他,林家与霍家不会变成如今这般。”
林婳将手攥得生紧。
她脑子里想的仍是,上一世的姜桓到最后也不曾被圣上动过,哪怕是圣上已经隐约知晓姜桓与晋王有来往,却也从未动过他,或是因为他并未威胁到皇权,又或者,他本就是皇权用来平衡势力的一粒棋子。
林婳本以为,这一封信送出去,可以换林家安稳,也能束缚如今的姜绥安一二。
林峥听到这话反而是一愣,正要追问姜桓何时害过林家人,便被林珣用力攥了攥胳膊,看懂了林珣的意思,林峥只好将要问出口的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