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受他分化成了顶级A(79)
顾碎洲静静抱着他,听着呼吸声逐渐平缓,温声笑了笑。
这人真是,太聪明了。
他发现了吗?
他当然发现了。
从节目拍摄开始,到掉在这个山洞里,简直顺利地不像话。
这种不好的感觉直到进来后所有人都像演排好似的逃离,终于达到了顶峰。
他一向是个倒霉蛋,就算跟在沈非秩旁边也不见得幸运多少,所以比起运气,他更倾向于有人故意让他看到眼前这些资料。
“莱狗。”
莱阿普顿通过这里的监控把他们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但依旧没看懂现在的发展。
不过他信任顾碎洲,所以在顾碎洲对沈非秩出手的时候,他并没有提醒。
听到对方终于想起自己来了,才闷闷应声:“怎么了?”
“去查一下前几天药园的监控,所有的都差,还有管理层的那几个最近都见了什么人。”顾碎洲说,“可能有人先我们一步来了。”
莱阿普顿惊道:“有怀疑人选吗?”
顾碎洲不知想到了谁,脸色沉得有些骇人:“有。你先查,他还没有手眼通天到把监控记录全删了的程度,不出意外能有收获。”
“行。”莱阿普顿爽快应下,看了看他们现在的处境,又问,“既然有人故意想让你看到,那你们出来应该很轻松。这些又没必要瞒着沈哥,你把他搞晕干什么?”
“我把他搞晕,可不是为了瞒着他。”顾碎洲视线落在沈非秩身上的时候瞬间柔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我只是觉得,机不可失。”
莱阿普顿没听懂:“什么?”
“莱狗,监控关了。”顾碎洲说,“从现在开始,不许看监控,去干你的事。”
莱阿普顿还想再问,但顾碎洲不知道怎么精准捕捉到一个摄像头的角度,威胁地看了他一眼。
隔着屏幕,莱阿普顿浑身打了个冷战。
他只能答“哦”,分秒没滞留,关掉了监控,然后用耳麦告诉顾碎洲:“好了。”
顾碎洲表示收到。
他摘了自己和沈非秩的耳麦,把人轻轻放到一旁柔软的休闲沙发上趴着,在架子上找出最好的外伤用草药返回,单膝跪在沙发边,从后面剪开了染血的衬衫。
衬衫大面积和肉粘在一起,顾碎洲剪的时候,都替伤者感到疼。
他自己全身多处骨裂,两人一个伤皮肉一个伤骨头,也是绝配。
顾碎洲叹了口气,小心翼翼上好药,最后用纱布一圈圈绕出漂亮的包扎,还在腰侧收尾的地方系上了蝴蝶结。
等收拾好,沈非秩整个人都干净了很多。
他把防寒衣直接罩在这人身上,目光在他埋进沙发的胸口位置停留了很久。
刚刚缠绷带的时候,手指屡次擦过对方的皮肤,能感觉到胸口坑坑洼洼的触感。
他视线灼灼盯了半天,才声音很小很怯地嘟囔:“沈哥,你之前教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学得很好。”
他从来不是正人君子,对沈非秩不动手动脚,纯粹是出于对恩人的感激和尊重。
但沈非秩一直不让他近身,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不是吗?要不然如果错过这次机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放倒。
“对不起啊沈哥,我原本没想这么干的,你放心,我一定争取尽量避免和你肢体接触。”
“沈哥沈哥,我小心翼翼了,你醒来后不要对我生气啊。”
顾碎洲很没有诚意,嘴上好话说不断,动作手上却分毫不犹豫,轻手轻脚把人抱了起来。
那双琥珀色的眼神微闪,翘起的长睫毛抖得跟筛子一样。
之前说不敢看电子文档是假,为的是让沈非秩手接触到电子屏上刚涂好的外用安眠药。
但这回是真的有点不敢看。
顾碎洲语文不是很优秀,他在词库里扒拉半天,才长叹出一句:“近乡情怯啊。”
如果沈非秩醒着,肯定要嘲讽他。
想到那人冷声冷语叫他滚,顾碎洲心情颇好地笑了一声。
啧,自己这个心态好像有点变态,以后得藏着点,不能叫沈非秩看出来。
他从后面揽着沈非秩,脑袋越过这人的颈肩。
还没到视线的最佳角度,余光就被一道深褐色的疤痕满满当当占据。
顾碎洲停了下来。
……太明显了。
这道疤,太明显了。
即便被绷带挡住了一些,依旧能清晰地看出形状。
扎在雪白的皮肤上,灼得人眼睛生疼。
他双唇小幅度张了张,手忙脚乱地对着伤疤虚空比了比——
巴掌大小。
尺寸也对上了。
顾碎洲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急切地闭上眼睛,再也顾不得分寸,使劲搓了搓麻木的手指,颤抖着去碰那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