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尘+番外(189)
可她尽管神色哀楚、心碎欲死,却也不敢靠近烟雾,朝玄茗之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她。
洛雁满看了看她,又看向朝玄茗之,一时五味杂陈。
人群中如段紫萧一群人以及方摩就只有担忧了。
“师兄!”凰诀赶了过来,远远的在避轻台外就大喊了一声,想阻止他踏入邪阵,却被突然出现的阜兰延承挡住了去路,玉乙剑牢牢压住了他的兵刃。
凰诀愣住,眼里极快的闪过一抹恐惧之色:“是你!”
“竟连一句师父都不会叫了吗?”阜兰延承没有开口,他手中的玉乙出声道。
凰诀道:“我没有师父。”
他急着抽身,阜兰延承却极力阻拦着不让他过去:“别急,你现在去了也没用,他破不了的阵,你更不行。”
凰诀浑身一僵。
“别过来!”
而在避轻台上,伏霜泽挣扎着从梦魇压制中找回一丝神智,向朝玄茗之喊道:“不要过来!”
可是朝玄茗之已经一脚踩着了三千造化第二层的边际,他看着伏霜泽的眼睛,压下了心里头狂肆的愤怒与戾气,竟十分平和的向伏霜泽露出一个笑容,好像在说:不用怕,没事的。
然后他就忽略万千双眼睛的注视,毫无畏惧的走进了三千造化里。
厄岩松开对伏霜泽的钳制,面向朝玄茗之展开一个怀抱,像欢迎老朋友那样,并亲密的笑道:“进来可就出不去了哦。”
朝玄茗之却并不把他当成老朋友,脸上的那点笑意收了回去,提步迈入演武场,也就是三千造化的第一层。
仆一踏入,便叹息此阵非凡,灵脉如断,功力丝毫感觉不到,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全身,五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紧紧的桎梏,血液的流动仿佛都滞缓起来,身体连动一下都困难,呼吸都成了费力的事。
他嘴角溢出鲜血,动作缓慢的抬手抹去,叹:“果然玄妙之阵。”
完全不受玄阵影响的厄岩走到他面前,轻轻扶着他的手臂,道:“自然玄妙,殷天域珍藏了三百年的玄阵,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呢。”
朝玄茗之:“想必设此阵很不容易吧?”
厄岩对他竟是知无不言:“没错,以梦魇为引,伏氏修习海梦云魇的族人最合适,而伏霜泽是其中的佼佼者,子茵城时我就试探他的心法到了哪一重境界,竟然出乎意料,他实在是优秀,而他又恰好有心结,达到我的要求了。”
斮行盟宗众人暴怒着瞪向他,伏霜泽的那点神智却再次被心魔所压,垂头无言,只眉头紧皱。
“而止战群英会也实在是个良时,不仅你们这群自诩英雄自以为正道的蠢货都会聚在这里,好方便我安排这一场大戏,伏霜泽也一定会在避轻台上动武,毕竟有试剑大会嘛,”厄岩的目光向后面扫了一眼,像看一群垃圾一样,转回来对朝玄茗之继续解释,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聪明,“若说谁最能激发他的战意,世上只有两个人,可我要避开你,便只能选择与他有仇的古江晴了,他与古江晴终究会有一战,不是今日,便是明日。”
朝玄茗之好奇道:“为何要避开我?”
“这还用问?”厄岩用十分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因为你太强了啊,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强到极致的人。”
“害怕如果是我的话,会识破你的计划?”
“不仅如此,以你的敏锐,说不定一开始的幻象就不会成功,他们这些蠢货就不会上当了。”
朝玄茗之若有所思道:“想必避轻台也让你费了很大的功夫,试剑大会刚开始那几天你不停的挑战各路高手,其实另有用意?”
厄岩欣赏的目光更加热切起来:“没错!挑战只是个掩护,好方便我在避轻台上设下玄机,这些玄机非极擅玄阵者看不出来,古家那个玄阵天才不在,麒麟城里只有你能看出来,可你这几日却都未登避轻台。”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笑出来。
朝玄茗之:“可你却担心我总有登避轻台的时候,在玄机布好、玄阵将成、古江寒入城之际设计斮行盟宗与风影阁,引发今日伏霜泽与古江晴之战,对吗?”
他们就像一对知己一样,在这邪阵中心旁若无人的聊天,场景十分诡异。
而听者也心情诡异的听着这设局者精心准备着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厄岩得意道:“对啊,今日之局,但有一个漏洞便不会成,你早来一步说不定也不会成呢。”
朝玄茗之道谢:“谢谢解惑。”
“不客气,”厄岩拍了拍他的肩膀,鹰隼般的目光在他脸上的面具上停留了一下,“就算当年差点死在你手里,就算恨你恨到了极点,可这也不妨碍我欣赏你,尤其欣赏你的狂悖难驯,其实你很适合殷天域,如果肯跟我一起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