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尘+番外(181)
朝玄茗之不再唤他,也没有追的那么紧,只不远不近的缀在他身后。
白日明明是个晴天,晚上却乌云沉沉,星月皆不可见,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好在习武之人目力非凡,夜色之中也能视物,何况伏霜泽的身形他再熟悉不过,只要有心,绝不会让他跑出自己的视线。
他走的很快,也很急,似乎是想逃离什么。
又实在一根筋,路走到尽头了便挥刀开路,冰蓝色幽光闪过,一溜儿矮树丛倏地被掀飞,长刀每挥舞一下,便有树丛、荒木被挑开,动作异常粗暴,每一刀都化作一种宣泄,若有野兽也不敢靠近。
没过多久,两人便走到了林中深处。
伏霜泽突然停下。
朝玄茗之也顿住脚步,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从没有见过伏霜泽如此愤怒的样子,那愤怒不知是对古家人还是对伏家人,亦或是他自己。
“霜泽,听我说句话……”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话刚说半句,伏霜泽肩膀一动,丢掉魇云刀,几步回转过来,狠狠地抱住了他。
朝玄茗之略安:“吓死我了,还以为……”
哪知伏霜泽更吓人的还在后面,他的手掌从朝玄茗之腰际挪到肩膀,一路往上,最后嵌着他的下巴,呼/吸凑了过去,从线条绝美的下巴吻到嘴唇,掠夺着他的呼吸。
朝玄茗之反应只慢了一瞬,随后便主动张开嘴,非常纵容的迎合于他。
可他低估了伏霜泽的反常程度,伏霜泽的亲/吻非常用力,仿佛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此刻,辗转吮/吸,撕咬拉扯。
……朝玄茗之想对他说:错不在你,所有恩怨纠葛都不是你的错。
可他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因为他自己身上便堆积着许多恩怨纠葛,理不清,徒乱心绪。
他这种人本身也跟古江晴和伏霜泽不一样,他说过,他不是个好人……
伏霜泽不仅嘴上用力,手上的力气也分毫不弱,压着他倚在后面的树干上,一只手扶着他的后颈,一只手向下,徒手扯/开了朝玄茗之做工考究的腰带,然后青筋勃发的手掌伸进了衣衫里,手指碰到肌肤时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更疯狂……
朝玄茗之轻哼一声……他意识到了伏霜泽不正常的疯狂,有意安抚他的情绪,便放纵他的行为,不仅没有反抗拒绝,甚至主动配合于他。
站着的姿势终究影响发挥,没过多久两人就齐齐滚到了地上,地上有柔软的草叶,倒正好方便了他们。
伏霜泽飞快的剥/开了那一层层讲究又繁复的衣袍。
而朝玄茗之望着如同野兽一般的伏霜泽,听着他不同于以往的沉/重呼吸,感受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狂/野热力……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伏霜泽这么狂/放。
两人纠/缠到天荒地老才好。
他穿过黑暗抚摸伏霜泽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的脸颊,柔声道:“这样便会好受了吗?”
伏霜泽动作一僵,朝玄茗之一把拉住他,拽着他的手臂把他扯的跟自己更近了些,声音有如叹息:“那就放/纵到底……”
有他这句话,伏霜泽比方才更激动了。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朝玄宗主最后在心里咒骂:伏霜泽你大爷的!本座忍你这一次,下回等着瞧!
……
“清醒了吗?”
朝玄茗之问。
“我没有不清醒。”伏霜泽帮他把衣服披上,指间触碰到他胸前的一缕伤痕,这是他阻止伏霜泽和凰诀的时候被两人误伤的,伏霜泽眼中满是懊悔,“是我的错。”
魇云刀被捡了回来,刀身上散发着莹白若蓝的光芒,勉强充当烛火,照亮这处荒林野地。
“这点伤对我来说跟被蚂蚁咬了一样,疼都不疼的,别乱想,”朝玄茗之拒绝了他给自己穿衣服,怕他穿不明白,自己先套上了内衫,“镜虚奥义对你没有作用?”
伏霜泽垂眸:“有作用,但梦魇太深,非外力所能惊醒,而且……我毕竟没有参悟奥义。”
他突然的发狂,果然是受了海梦云魇的影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不太控制得住自己。
心结太深,一不小心很有可能走火入魔。
朝玄茗之微皱眉头,思索着还有什么办法:“是不是跟她打一架,你就可以好了?”
伏霜泽沉默。
两人坐在草地上,除了魇云的光芒,别处全是黑暗,黑沉的夜色望不到尽头,平添一种窒息之感。
朝玄茗之伸手,钳住伏霜泽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道:“本座可不是白白给你/上的,这件事也跟本座有一些关联,说话。”
伏霜泽望着他,眼中重又漫上那种复杂且痛苦的情绪:“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