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电梯门，宁序低着头按下了楼层键，商彧终于慢慢靠近，他脚步放得很轻很缓，好像不忍心打扰到宁序。

封闭的电梯中，宁序也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看着自己的脚尖，说实话，憋得挺辛苦的。

电梯开了，商彧终于张嘴：“......你......”

话还没说完，宁序好像听不见似的，毫无神采地往外走。

或许宁序并不想做一个反悔的人，可是他并不想宁序为了他委屈自己，他可以去和商亦才说明，但看着这样的宁序，他放心不下。

乌云密布的天空闪过一道紫电游龙，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路上的行人纷纷撑起了各色的雨伞，要么人挤人地望街道里面的屋檐下躲。

宁序毫无灵魂地挤入嘈杂的人群，他抬眼看了下发梢上不停滴落下来的雨水，用手轻轻抹了一下。

心说：我这也太倒霉了吧。

这大概就是骗人的下场吧。

商彧茫然地抬头看了看上面不停往下掉的大雨，宁序侧着身，像失了魂一样往前走，看着有一种莫名的易碎感，他终于忍不住冲了过去。

“你疯了？”一双手抓上了宁序的肩，然后脱下了外套给宁序遮雨，屈身下来看着宁序，“我们去说清楚，好不好。”

商彧想的是解决问题。

问题不存在了，他就不会难受了。

相处了这么久，宁序知道根本不可以用逻辑和商彧对话，要是那样的话，他肯定会被识破的。

他有气无力地掀起了眼皮，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好像卡在喉咙里一样：“我想静一静。”

“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雨水淹没了他的声音，看上去是伤心极了。

商彧看着他，感觉整颗心都被紧紧地揪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占据着他的意识与潜意识，占据着他的所有。

“我知道一个地方。”商彧轻轻点了点头，“我带你去。”

宁序看着前方轻轻眨了下眼，没有回答。

商彧的手抖了一下，他很想抱一抱面前的人，但现在还是先拦了辆车。

等到商彧开了门，宁序好像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一样。

“这是哪儿？”

商彧推开门：“这里没人住......”

像哄小朋友似的口气，但因为业务生疏，听上去很生硬：“先洗个热水澡，把淋湿的衣服换了好不好。”

房子的装修很简洁，一看就很符合商彧的风格。宁序冷得打了个哆嗦，没多想，真的去洗了个热水澡。

不过在热水的淋洗下，他觉得自己露馅了。这种情况，谁还有心情洗澡啊！

很巧，对方并没有识破，商彧靠在墙边，浴室里的水声隔着墙壁和空气打乱了他的心弦，他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麻绳，理都理不清。

等他听见动静，额角跳了一跳，宁序一身水汽坐在沙发上，毫无精神地低着头，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

他本来是很讨厌这种负能量的人的，可是现在的他只有慌乱和心疼，他拿了一条毛巾蹲下，细致轻柔地给宁序擦着头发。

怕宁序会感冒，他将暖气开到了最大，现在客厅里暖烘烘的，很舒适。

宁序终于抬起了头，商彧以为弄疼了宁序，更加轻柔了些......柑橘味的洗发水让空间有一种别致的清香。

“......你不用这样，是我连累了你。”

商彧的手顿了顿，下移，捧起了宁序的脸，宁序看上去一点精神都没有，他从没有这样慌乱的时候，所有的问题他都可以解决，唯独现在，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由于靠得太近，他的心又不免跳地砰砰响......

半晌才开口：“......是我不好，你不应该对我这么好。”

宁序下意识眨了眨眼睛，他觉得无了，脑子直接炸了。

商彧怎么还和他这么见外。

而就在此时，商彧贴上了宁序的额头，他的手指在发烫，全身都在发烫......

好像再也忍不住似的，他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靠了过去......

毛巾早不知道去了哪里，宁序坐在沙发上，浴衣带松松垮垮地搭下来，他看上去有些走神。

商彧紧贴着宁序坐在旁边，他的脑子有点乱，安静的空气中充斥着暧昧与尴尬。

“你......”

“我......”

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商彧咬了咬牙，咽了咽口水，皱紧的眉眼轻轻眨了眨：“我......宁序。”

“嗯。”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商彧感觉到全身都在冒汗，他抹了抹发梢，是从未有过的凌乱，轻轻扭头看向宁序，“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所有的都可以给......”

宁序的唇堵住了商彧的话音，宁序感受到了一种清香带着甜的味道，他微微偏开头，两个人的呼吸都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