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藏身，莫行风的话也悉数传到她的耳中。

“当年残害亭山派整整三十一人的凶手今日就站在这里。”莫行风高声道，这句话他等了十几年终于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无论今天孟随清如何狡辩，他都要他身败名裂。

此话一出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唏嘘，年轻的后辈虽然有听过这个名字，但了解更多的还是那些前辈。

那时不少人承过莫亭山的恩惠，又是个武功奇才，在江湖上名声很大。一夕之间这个门派覆灭，众人猜测莫亭山得罪了谁遭到报复，但也没有谁去深追其中的缘由，毕竟屠杀了整个门派，对方一定是个心狠手辣之人，难保自己再被盯上。

樊云天问：“那么你是？”

“莫亭山是我的父亲，缪锦兰是我的母亲。”

樊云天等人虽然已经猜到，但听到他亲口承认还是有些震惊，但他不知道更令他震惊的还是莫行风后面的话。

“那你说的凶手是？”

莫行风嘴角擎着冷笑，看向孟随清，“孟庄主，这么多年你可睡的安心，你手上三十一条人命没有来找你吗？”

不光樊云天，在场的所有又是一阵唏嘘，细细碎碎的质疑声在人群中传开。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赵闵，他冷然道：“莫行风，你别胡说八道污蔑我师傅的清白！你想要什么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何必无中生有说我师傅杀人！”

莫行风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从容有余道：“放心，既然我当着这么多人说出真相，自然有证据。把人带上来。”

张良钰早已经带着方函在后面，低声警告方函，“你可别给我耍花招，老老实实把当年的事完完整整的说出来，现在只有我们能护得了你。”

方函现今也被逼上绝路不得不与莫行风站在同一战线，孟随清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说。”

时隔一年再次见到孟随清，方函对他的恐惧之心只增不减，以前只是一味顺从他，无论说什么他都照做无误，现而今与他作对倒是紧张到差点让他窒息。

心已经跳到嗓子眼，方函的脚下似乎都在打颤。他躬着背埋着脸走到莫行风身边。

莫行风向众人介绍方函的身份，“这位是孟随清的师兄，当年的事他再清楚不过，不如就由他来讲个故事，大家不妨听听。”

众人怎么都没想到面前这个唯唯诺诺不修边幅的老头就是孟随清的师兄，他们从未听说也没有听孟随清在外提说过自己的师门。

此刻他们开始觉得莫行风是故意在针对孟随清了。

反观孟随清一直没有表态也判断不出其中的真假来。

方函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去看孟随清的眼睛。朝自己看来的目光有很多，都是探究狐疑的，除却一人的目光他能从里面辨析出来，那如针尖一般锋利尖锐想要刺破他的伪装，让他心里作好的文章又乱的一塌糊涂。

他还不知从哪儿开口，就听元鄞面色铁青，口气强硬的说，“你不知从哪儿拉来一个人就说是我师叔，莫行风你以为在场的前辈和侠士会听你的一面之词？”

方函小心翼翼的瞄一眼莫行风，发现他半分错乱也没有，应该是有对策的。

只是现在是不是他说话的时机呢？谁会相信一个糟老头子说的话，他和孟随清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孟随清还有名有势，任谁都不会去质疑他。

脚已经迈出去，收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十几年的时间，他已经完全洞悉这位师弟的性格，就算他现在不说出真相，他也不会再相信他，这样还会两边不讨好还会得罪莫行风。

这时候是他最后选择的机会。

莫行风说：“是不是我的一面之词等大家听完这个故事自行判断不迟。当然，孟庄主也可以不承认这个师弟，毕竟你从来就没有把他当成你的同门。”

孟随清面色如水，沉静无波，其实内心已经波涛汹涌，浪起千层。莫行风已经做了万全之策来咬他一口，就算他现在不承认方函这个师兄，难保他不会再去找他的师傅来破他的谎。

好在他还有最后的把柄在他手上，虽然没捏在他手里，但她至少不会背叛他。

张良钰用眼神示意方函别再磨蹭，方函正打算说，被孟随清截了话去。

“师兄，你我多年未见，没想到再见是这个局面。”

孟随清已经亲口承认方函的身份，身后的赵闵和元鄞众弟子哑然，他们竟不知道还有一位师叔。

“师兄，当年分别后你把女儿交给我抚养就杳无音信，你可知道她一直念着你。”孟随清似在追忆过去，声音带着时间飞逝而过的苍凉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