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祈辰风都要给他定罪。

若是不能够借机打上一耙，他可就白忙活了。

祈慎言淡定道：“原来五弟说的是这个，但是五弟似乎白操心了，本王早就已经解释过，本王是因为各地有流寇出现，奉命悄悄来此处巡查，碰巧才搭了把手，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拿出父皇的文书来。”

祈辰风脸色一变，这是真的？

他还以为只是沈长念这个无知的小姑娘拿来骗人的！

祈慎言不是一个随口说空话的人，他说有文书，那就肯定是有文书！

“这不可能！”祈辰风还在挣扎。

沈长念忍不住冷笑道，“为什么不可能？秦王殿下本来就是悄悄出来探查，陛下又何必要昭告四方，引起不必要的骚乱？五殿下觉得不可能，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查到吧？”

“你实在是太用心了，居然派人看着你的皇兄，你这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我记得，当今陛下可是最厌恶兄弟阋墙，明争暗斗的，你这般不光明的手段，可真是有损你的威名呢。”

祈辰风忽然紧张起来，“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到底是实话还是假话，可没有谁比五殿下更清楚的了吧？”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祈辰风突然心虚了。

明明这一次都已经打探的很清楚了，可还是在末了的时候出现了缺漏，他祈辰风就真的比不上祈慎言吗！

不！绝不！

祈辰风强撑着气场，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顺手帮忙，你这未免也太过自视甚高了！这是交给沈小将军的事儿，凭什么你要插手，你这就是无视父皇的命令！”

“你没有请旨就自己动手，这就是罪！”

祈慎言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五弟也真是糊涂了，父皇早就对我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在紧急情况之下，我心中可只有百姓的安危，若是处处计较，那和一些蝇营狗苟、心机深沉的歹徒有什么区别！”

后头这话不就指的是祈辰风么。

祈辰风自然也听出来了，咬牙切齿道：“好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兄还真是厉害！可就算是如此，老虎寨的人也是土匪，他们也罪该万死，怎么能够凭借今日这点子功劳就想要翻身！”

只听他这几句话，沈长念和祈辰风就明白过来，祈辰风这是想要破坏他们的计划！

可是有些事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做到的。

祈慎言忽然盯住了祈辰风，“所以呢，你治不了本王的罪，你便想治他们的罪？”

祈辰风冷笑起来，“他们难道不该被治罪吗？他们占山为王，欺辱百姓，祸害江山，本就是该千刀万剐的！”

最重要的是，只要能够让祈慎言不快活，祈辰风什么事都想要做。

“五弟又是从什么地方得知老虎寨的人占山为王，欺辱百姓，你这无凭无据的，可千万不能够胡言乱语啊，刚才在外头吃的亏还不够吗？”祈慎言打量着他，眼神淡得和水一样。

一提到刚刚的事，祈辰风就更加生气了，“我自有我的法子，土龙寨的山匪是坏的，老虎就好到哪里去了？皇兄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你要帮助一群山匪，传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话！”

当初沈长念和祈慎言也知道这事儿不容易，所以才想让老虎寨的人建功立业，如今也做得够多的了，祈辰风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笑话，究竟什么才是笑话？”

“老虎寨的人先是帮忙处理的人贩子，如今又帮忙剿匪，不仅仅是忠心耿耿，而且为此付出了不少，他们已经向父皇送去了投靠书，而我也已经将他们的功绩全部记载，呈送给了朝廷，想必很快天下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是一批土匪建立了功业！”

祈慎言很少用如此深沉的声音说话。

祈辰风莫名的就有些慌乱了。

他真的太迟了吗？

可他明明动了手脚，也明明竭力阻止了，为什么他还是斗不过祈慎言？

“是非究竟如何，众人都有目共睹，五弟如此冥顽不灵，究竟是害怕大楚的江山被几个区区山匪威胁，还是害怕对付不了我？”祈慎言语气并不重，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祈辰风绷着一张脸，眼底一片暗色，“我没有！我这都是为了朝廷着想，皇兄如此专断，实在是太过了！”

祈慎言忽然站了起来，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叠书信，丢在了祈辰风跟前。

只听见啪的一声，好不容易有几分模糊的和气，如今全然打破了。

“五弟还是好好看看吧，这东西你应该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沈长念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道这一次祈辰风是彻底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