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老祖宗在京城杀疯了(64)
“善,且让我看看,这伯爵府的仙鹤,都吃些什么东西。”
原来也只是些寻常的苦草。
谢礼青扒开了聚在栏边看鹤的一众男宾客,与李宴道。
“李姑娘,来,你上这看。”
一群有说有笑的世家子弟不满被人扒开,可瞅见来人是谢礼青,登时又歇了下去。
待看到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位极打眼的高挑小娘子,立时栏边的几位世家子弟便互相对视开来,眼里颇是戏谑。
为她二人让开了道。
仙鹤聚在小院中,便是你唤它,它也不见得抬首望来。
李宴抓了一把苦草,放在手中摩挲。
身边世家子弟忽然唤:“动了!朝这处来了!”
李宴抬起眼,瞧见两只模样极好看的白鹤还真的迈开步子,挺立着两只鹤脚朝这处走来。
动影中的白鹤,蔚为一道奇观。
李宴撇开眼,当真欣赏了起来。
不多时,瞧见那鹤只朝她这处走来,待走近了,吸了耳边一众人的惊叹,她小有诧异,与眼前这鹤就这般对视开来,似是瞧出了这白鹤停留不去的意思。
试探着伸出手,将手中那方碾碎的苦草慢慢摊开。
只见那走近的白鹤垂下头来,叼走了她手中的苦草,细啄了起来。
当真有意思。
白鹤垂首,岂不是上上挂。
大吉。
身边又是一阵惊呼。
凭栏听风,李宴微微侧耳,听见一阵动静,静思不过刹那,瞧着身前这只贴近的白鹤,眸光流动,嘴角先勾出了笑。
登时笑出了声。
声音清脆。
站在她身侧的谢礼青一时瞧怔了眼,也不知是要去看那缓缓逼近的白鹤,还是要看身侧这方白衣飘飘,有如仙鹤之姿的李大姑娘。
白襟吹到李宴面上,遮住了她半面脸,她随风而动,整个人都在风中飘转,身后,霎时响起一阵脆耳的苍茫之声。
笛声清透,音色婉转,半含戚色,声声渺渺。
众人被这骤然响起的笛声吸引,纷纷转过头来,只见得身后小道上,不知从何处忽走来个着白衣吹横笛的外乡女客。
来者一尾长笛在手,飘着笛声迈步而近。
众人还未从这尾空灵的笛声中回神,忽听见过路的女使惊呼。
“仙鹤,仙鹤起舞了!”
北椋吹一尾横笛走至李宴身后,于她身后站定,笛声悠转,尽数在李宴耳边回绕。
她抬高头,任凭风吹笛声转,瞧着那栏中翩然起舞的两只白鹤。
倏地,想起了从前。
从前,父帅也曾同她说,只待她,它日嫁娶,定取仙鹤一只,送她以做嫁礼。
她为何会对白鹤有情呢,大抵是听说南边的白鹤极为贵重,漠北荒芜,闻说白鹤灵性,以乐起舞的场景只在书中听闻过。
而今,她竟也亲眼瞧见了两只仙鹤为她而舞。
原来,有些事也用不着父帅为她去做。
她缓缓收回眼,收回的无尽视线中,是一汪接连过去的境地之路,诸多往事纷繁,她也是时候,要从往事中剥离了。
当下,她是李家的李宴,却再也不是那个曾在漠北荒原威震三军的李大将军。
一曲毕。
白鹤起舞,这是壮景中的壮景,栏上,亭上,院中,皆聚集了人,只为瞧这一幕。
舞美,笛声美,景色亦美。
北椋收了横笛,面上难得的温和,回话:“主儿,都备妥当了。”
李宴摩挲着手中这尾白鹤未吃尽的苦草,望着眼前的白鹅,眸光生辉。
弯了嘴角。
“极好,既如此,锣鼓升天,诸事已备,且随你主子我,去把这出戏好生唱完!”
一把研碎的苦草从手中扔出,飞出了天际,苦草四散,从空中落地。
谢礼青转过头来,只看见小内卫北椋垂着首听令,面上含笑,随着那李大姑娘,一拥地就走远了。
他都来不及说一句话。
唱戏?
唱什么戏。
“李大姑娘,等等我……”
第46章 状告王府
今儿要办的这事,不宜牵扯谢礼青,李宴在伯爵府门口和谢礼青告别,单骑一匹白马就和北椋走远了。
谢礼青在门口站着,瞧着她白羽飘飘的背影,心里恍然落了一层什么东西。
“公子,夫人喊你去前厅,有话要问你。”
“知道了,这就去。”
李宴快马一路穿过几条街,先走一步,留了十多个打手,不怕回去的路上大娘子一行人会出事。
缓步到了嘉道王爷府的地界,李宴勒紧了马绳,徐徐踱之。
问北椋:“你如何能让伯爵府的那两只仙鹤起舞,还有这本事?”
北椋面色轻笑:“一般的,没这本事,只不过这两只野鹤,身份不一般,原是我家少主去岁送进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