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老祖宗在京城杀疯了(255)
从他手中用力夺了玉珠串来,草草塞进怀中。
双手微微握拳,很快又散开。
将玉珠串从怀中又掏了出来,“你既不要,那我烧了。”
作势,她就要丢进炭火中。
崔廷衍惊惧,伸手就要去火里掏,被李宴一把握住。
李宴死死盯着他。
“连串不值钱的珠串,你都能豁得出自己这只手去,你这双手多珍贵,你不知晓?承认吧,世子,你在乎我在乎的可以连命都不要,我若真嫁于了旁人,我看你此生还怎么活,离了我,你真活得下去吗?”
李宴松开他的手,将珠串慢慢套回他腕上。
言语温柔起来:“我怕小世子日后想起,总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哭,一串玉珠你看重,一两句话,你片刻当真,受一点小伤,你在意万分,我同崔廷瑱多说几句话,你连眼珠子瞪得都快溜出来,我真不敢想,这样的你,是生了什么样的勇气敢和我说此生不悔,不忍相负,这心里,怕是苦透了吧,我来摸摸,这里,又流了多少泪。”
这刻,她收了刚刚那套做戏模样。
待他,便是真情实意。
去摸他的胸口,那里暖暖的。
小世子顺着她的动作低头,又看向她。
眼里不光光是震惊。
果然又和她想的一样,他再忍不下去,面上所有的隐忍都浮现出,伴随着他心中的苦痛与伤怀,他道不出一个字。
李宴不欲再逗他。
小世子今日心里的泪都快流干了,她舍不得。
从袖中掏出那方圣旨来,松了他的手,耸了耸肩,示意他自己看。
崔廷衍倒退一步,嗓音哑到话说不出来。
“这是。”
“你自己看啊。”
崔廷衍颤巍巍拿起圣旨,颤巍巍打开,又颤巍巍看了起来。
看罢,往后连退了两步。
又退,又退!
李宴心中无奈,站起了身。
“你看清了没有,这可是圣旨,不作假吧,霍恒恭二十八娶亲,我便将婚期定在三十日,就差他两天,无需下聘,无需纳征,什么都不需要,只需你人来,你到李府来娶我,小世子,圣旨既已下,朝野顷刻便知,哦,官家还为此,特封了我永安郡主的头衔,这下,配你是不差了。”
李宴从他手中抽走圣旨。
没抽动。
他握得紧紧的。
低头,好像又看了两遍。
一字不差。
官家赐婚。
他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面上极其动容。
李宴光是看见他这样,心里痒的厉害,真的快忍不住。
崔廷衍微颤着睫毛,死死握住手中圣旨,是分明感知了她一番情意,感知了她待他的心意。
“宴儿,你何苦,你何苦!国公府不再是一个安宁的首府,波诡云谲,只一日会比一日艰难,你本活得自在,为何偏要同我一道受这样的苦,你怎生傻得如此厉害。”
他终于说出来了!
要他说一句心里话,真的太不容易。
“我就知晓你拒我,是因你要去做一番大事,你已下定了决心,岭南事变,你知晓了真相,你要为你父兄讨公道,你不敢连累我,”他才是傻子,是这世间,最大的傻子,“我怕你连累吗,我怕过吗,我什么时候怕过?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李宴一把拉住他的手。
紧紧握住。
连人带着圣旨都抱了过来。
抱进了怀中。
单手抱住他的腰身。
早想这样做了。
伸手,从他手中接过圣旨,扑腾,扔在地上。
压着他,顷刻就将他压在了座塌上。
崔廷衍呼吸难抑,到这刻起。
心碎了又起,起了又碎。
这样的人,他怎么敢负她,怎么能负她。
闭了闭眸,情绪外溢的厉害。
连眼睑都在诉他的隐忍和不堪。
再睁眼,他眸色深的见不到底,眼圈到底还是红了,从眼角碎出珠花来。
“原是我低估了你,什么你都知晓,便是这般,便是知,前路凶险万分,你也愿紧握我手,和我一道走下去?”
“自然,”李宴很快就告诉了他答案,“我李宴,此生,唯崔廷衍不嫁。世子,你这般重规矩,我想听你亲口再说一遍,你那日说过的话。”
今日的对峙,也快卸了李宴半条命。
小世子真的难哄。
她真的怕,他当真为了那些有的没的,辜负她一腔孤勇的心意。
李宴垂下首去,藏了半日的情绪终于泄了出来,眉目也沾着红,说话情意深重,她的眸里,全是对他的爱意。
“世子,有没有人跟你说,你这人太过隐忍。你家大姐来问过我,我对你是什么情意,那时我并未答她,但现下,我要说给你听。隐而内敛是爱,明目张胆也是爱,世人都爱后者,只因后者的爱来得炽热明媚,往后,在我面前,你再不用隐忍,我心悦你,世子,我只想告诉你,世人说得对,爱一个人,当爱得炽热绚烂,不然,稍稍不留意,便真的察觉不出对方的用意,一旦错过,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你不要再藏,也不要再惧,就如同我一般,像我爱你这样去爱,你看,这没什么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