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他回心转意了(双重生)/逆转姻缘+番外(134)
郡主亦在他府中,根本不可能发生被祁王挟持的事情。
可他仍有无法克制的不安,他虽未梦见自己交代蔚明远挟持逼迫慕梓尧和慕芸的那些事,却下意识的知晓,其中必有自己的首肯。
他有些烦躁地推开窗户,冰凉夜风自从打开的窗口灌入,消去了脑中昏沉。外头传来何长史的声音:“殿下又睡不着了么?”
他转头看去,何长史手中端着个册子,微勾着背,向他走来。
“是有什么事吗?”
何长史入内来,将一封折了又折的书信递给他。
他展开一看,上头密密麻麻写着些数字,凌乱无序,看不出写的什么。
他拿着信纸的手一顿,微微蹙眉,声音如夜风般投着微微凉意:“哪里来的。”
“郡主今日出府,见了一个人,此物,便是从那人身上搜出来的。”
陆喻文垂着眼将那封信折起来,他纵不知道内容,也知道这是什么。
军中便有各式的密信,阴符、阴书、反切、隐语…其中便有选定诗词,以信中字所在序列为意,然军中所用总需考虑适用快捷,民间私下通信却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只需双方选定一则诗文或是书本,列出对应字符在第几页第几列几行,用来随不便捷,却简单,且除却通信双方,旁人若不知解密书册,根本无从得解。
何长史见他并未说话,摸不透他什么心思,又道:“我早便说郡主投诚未必可信,殿下留她无意于养虎为患,我们的事情,也不晓得传出去多少。事至如今,”他将手上的册子递上来,“还请殿下早日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陆喻文接过册子看了一眼便收起来,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问:“他人呢?”
他说话时听起来没什么别样的情绪,何长史一时没明白他问的到底是郡主还是那个同郡主接头的人,不禁有些奇怪地抬起头来,得了他冷淡一瞥,很快反应过来,郡主早就回了府,这个时候自然在房中,没有问的必要。
那便只能是同郡主见过的那个人了。只是听他的语气,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影响。
他心有些不平,殿下为此筹谋多年,总不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放任一个明知有问题的人搅乱棋局,但他却没急着多说什么,只是认真回道:“已押在后院了。”
“带她过来吧。”
何长史应下,去外头守卫传了话。而后才转回来,有些为难道:“那…郡主那边…?”
陆喻文入了座,闻言略看了他一眼。
何长史便道:“殿下今夜既召了人来问,郡主总会知晓…纵您想瞒……”
桌子传来一声轻响,是陆喻文那些册子在上头不轻不重的磕了一下。
“让人看着她,莫让她再出门了。”
未能处置慕芸,何长史自然是不满意的,但他也知晓陆喻文对这个在京中长大与他经历看似同命相连实则全然不同的郡主有着对旁人全然不同的情感,能将她软禁已是最大的限度了,断不能再强求什么。
“何先生。”
他方应下,便又听见陆喻文喊他,连忙抬起头来。
“父亲母亲去时,我尚年幼,先生助我撑起这偌大的淮南王府,我很是感激。”
他坐在案前,自顾看着文书,未曾抬起头来看他。
“只是先生也该知,我已不是小孩子了。”
输赢利弊,自有决断。
何长史微微顿了一下,躬身道:“是臣多虑。”
陆喻文也并不是想为难他,见他应了,便道:“夜深露重,先生早些回去休息吧。余下的我来便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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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芸一早打开门看见门外忽然增加的守卫,便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当她一只脚刚要踏出门,就被拦下了。
她面色顿时有些不好。
“什么意思?”
“我等只遵殿下吩咐,还请郡主恕罪。”
她想再说些什么,但未来得及开口,便看见陆喻文背着手往这边来。
她便抬起头来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她看起来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倒让陆喻文都不禁好奇,她究竟是当真不知,还是明知理不直气也壮。
“门口不是说话的地儿,不如进去说?”
慕芸看他的眼神又现出他曾经熟悉的戒备,但僵持了一瞬后还是妥协,让了一步,由他入内。
他看着桌上还好端端摆着的膳食,甚至还有闲心问她:“不用膳么?”
慕芸只瞧着他,没动。
“没胃口便算了吧。”陆喻文也不强求,他说罢自袖中掏出那份叠的整整齐齐的信纸,递到了慕芸面前,“郡主昨日出府似乎落了东西,我替你寻回来了。”
慕芸只瞧一眼便猜到是什么,却还是匆忙接过来,展开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