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从最开始每天看着朏朏难受与提防，到后面看着一人一兽如影随行，慢慢也麻木了，把朏朏当成透明。

但是自从被苏婳误会他想当老铁后，他就开始注重自己问题了。

比如苏婳喜欢看他穿玄色的衣裳，他让自己娘和丫鬟小兰给他做的新衣全是玄色。

时不时还换个款在苏婳面前刷一下存在感，显摆一下自己的变化。

奈何苏婳每次眼前一亮，称赞一句好看好帅，就没有其他反应了。

……

一晃眼，三个月时间过去。

这三个月，整个大乾除了黑和冷，倒是风平浪静。

瘟疫被严格预防控制没有发生，时空裂缝禁区也相安无事。

只不过，一些年岁比较大的老人，身子骨差的妇孺病残。

因为灭世近两年，营养跟不上，还有长期的极寒与黑夜，没有光照，植物灭绝无法光合作用，导致氧气越来越稀薄，缺氧倒下后，就面临残酷的生老病死。

五百万人，隔三差五总能看见一些老死、病死的百姓被火化，然后骨灰装进燕澈爷爷烧制的陶器骨灰瓮里，再掩埋到城外墓园。

三个月时间而已，病死的人数居然高达二万计。

“小婳，我发现，最近死亡人数在以日剧增。”

秦宿这三个月，除了巡视禁区，大部分时间坐在城楼案桌前，翻看折子。

当看了三公大臣，每天上报的折子，望着城楼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

他想到自己与苏婳拼了全力带五百万人活下去，可是老天不允许，便一阵烦躁。

案桌对面抱着朏朏撸毛的苏婳说道：“没有太阳光，死人是无法避免的，除非永夜过去，或者所有人穿越其他世界。”

她也发现城外的墓园占地越来越广了，还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含氧量越来越低了。

可她不知道永夜会持续多久。

因为书中写到第二轮灭世就直接一句话概括太监了。

具体什么时候黎明，会不会迎来黎明，她真的不确定。

这便是永夜的恐怖，在不知不觉中耗尽氧气，灭绝一切生物。

她也无技可拖了，接着道：“可若是穿越其他世界，可能存在更恐怖的危险，我们再等等！虽然现在死的人越来越多，可只要裂缝那边不出事，就也好过被怪兽撕了。”

“嗯，再等看看吧！”

秦宿也不敢说去其他世界，因为不是自己的世界，风险不可估计。

谁知道别的世界能不能生存？

面临绝望的时候，只能耐心的等待，希望有奇迹发生了。

然而，秦宿与苏婳都没料到，这一等等了三个月。

还真等来了太阳。

但是，绝不是他们想要看见的！

又三个月后，新的一年。

正当南岛的五百万人都在看着南城上空，绽放的五彩烟花，庆祝新的一年的时候。

天突然崩了！

是的，大乾的天崩了！

黑黢黢的天空，突然被一只巨手戳破了一个口子似的，刺眼的阳光洒了下来。

之后，天空像被火烫破一个孔洞的黑布，孔洞越来越大，光线也越来越刺目耀眼。

五百万人长期处于黑暗，一直无法适应这突然的光线，全都抬手遮眼。

但是这刻所有人都疯了，全都欢呼尖叫。

“老天爷啊！天总算亮了啊！”

“天亮了！天亮了！永夜总算过去了！太好了！”

“呜呜呜！咱们总算等来太阳了，咱们渡过灭世了么？”

“咱们活过灭世了！谢谢老天爷留我们一条活路！”

五百万人此时就没有人不激动，有人甚至哭着跪下拜天。

就是被分派在大乾其他禁区防守，四位族叔与达奚缙他们领的四十万兵，也一个个望着天空，高兴得大声放肆嗷叫。

“哈哈哈！咱们胜利了，咱们战胜灭世了，永夜过去了！”

“王子，咱们等来黎明了，这太阳出来，冰就会解冻，陆地就会恢复，人就有活路了！”

可是很快，五百万人就发现不对劲。

只见，天空第一个透光孔洞越来越大不止，后面整片天空像被什么腐蚀了一般。

天南地北开始破烂，密密麻麻的光洞，光线穿透洒下。

可是烂到一定程度，光洞又停止扩大。

以至于，整个天空就像一块被烧成马蜂窝的破烂黑布。

“这天怎么这样的？”

“怎么与平时的天不一样？”

五百万人声音开始恐惧，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天空，就像塌了崩了。

苏、秦两家，所有人同样也仰望着天空。

但是看着到处崩塌，密密麻麻孔洞的天空，不仅所有人石化了，就是苏婳与秦宿脑子都陷入一片空白了。

谁也没有见过天塌，尤其二人适应光线后，透过光洞看见了一些吓人的骇世景象，二人宛若看见了传说中的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