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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净身(168)

作者:不道不道寒 阅读记录

段绪言怜爱地摩挲着他的脖颈,与他额头相抵。

“等我吧。”

段绪言沉声:“等我把你带回身边。”

万物无声,飞雪卷起,两人静躺在雪间,阖眸相靠。

墙角边,守卫尸体渐埋于霜雪下。

血染白霜,醒目的红狂放地绽着,似一人在回归北朔前最后一抹克制的疯,夹杂在雪白中,即使将被落雪覆盖,在雪霁天晴之时也要不可避免地暴露在世人面前。

后来,一句情之所至的妄语被当了真,段绪言如期踏上了北巡之路,阮青洲在来年等到的只有北朔在关州开战的消息。

天春二十三年春,关州军防被精准打击,惊觉布防图泄露时,关州大半领土俱已失守。

销声匿迹的梁奉被传成盗图贩国的千古罪人,段绪言投入北朔军营的前夕,风颜楼人去楼空,杳无踪迹。

阮青洲一夜燃尽东宫桃树,灼了指尖。他跪在銮殿外忏悔自省,双手奉着自罪书,在明嘲暗讽中跪至昏厥。

醒后他只身策马前往关州,晨昏不分,至军营前停马时,一身淋雨方才风干,浑身热意不散。

头晕目眩着,倒落那时,身子坠去,似听一阵银铃惊响,阮青洲双足一动,梦醒时铃音余响,他于恍惚中渐渐回神,最先嗅见的却是身侧那人陌生又悍然的味道。

已是天春二十四年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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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无重至,华不再阳”出自魏晋陆机《短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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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进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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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北朔

第79章 再见

梦醒之后仍是深夜。

阮青洲静躺不动,躯体紧贴潮热的被褥,满是情爱后的痕,亦像只供人亵渎的玩物,动弹时都带着屈辱的铃响。

段绪言自夏时起便将他拘在府中,后来远赴关州巡视数月,至昨日才回。

北朔的冬风凌厉,段绪言袍上冬雪带寒,入门时一双冷漠的眼淡淡掠过阮青洲,似是毫不在意那般,却又偏在众人面前特意点了他的名,要他屈身伺候自己沐浴。

褪去衣衫,一身劲肉远比先前凶悍,料想他成日在关州舞刀策马,肌腹线条练得极好,但阮青洲并无太多在意,只蹲在浴池边隔帕擦过他的脊背,再往胸膛抹去时,视线也只是在烙印和两道交叠的疤痕上停了片刻。

他平静挪开,手间擦过腰腹。温热指节似有若无地触上,如同猫儿伸爪玩闹似的挠人,勾一下都留了痕。

段绪言无多耐心,在被摸出别的心思之前将他手腕抓起。

池边湿滑,阮青洲跟着倾身,足下一顿,踝上银铃招人般地响,一道红绳尤其带媚,妖孽地缠挂在踝骨上。

段绪言侧首看了一眼,抬指将铃拨响。摇晃几下,银铃垂耷在踝骨边,数月前恰能贴住肌肤的红绳随之垂下,似松了一寸。

“下水。”段绪言沉声。

阮青洲一声不发,默默收回手,起身要走时却被勾起脚上红绳,段绪言沉静目视前方,手间贴上足踝,不疾不徐地捏来那脚腕,猛然一扯,便将人拖进了水中。

水花四溅间,腰身经人托起,阮青洲借力浮出水面,不住地呛着声。

段绪言淡淡靠在池边,目光扫过每处,就这么打量着他,在他抹面时才将那手腕扯来。

“你平日吃的什么东西,几个月就能瘦成这样?”段绪言用指比量着他伶仃的手腕,好似稍稍用力,便能将那腕骨催折一般。

刺青还在腕上,再往指尖探去,便见几道伤痕落在指间,指节处更是冻出几片淤红,段绪言一时沉了眼。

南望质子,既然要有当质子的觉悟,理当也该逆来顺受,段绪言很有掌控他的把握,他知道阮青洲不会太过反抗,更不会自尽,因为他一旦死了,南望此前又无力再与北朔抗衡,自要奉上另一个质子代替他受罪。

阮青洲就是南望用来讨好北朔的求和之礼,他亲自向段承讨来的。既是他一人讨来的,又凭何由他人随意糟践。

段绪言冷笑着,摸着那双手,阴沉下来。生出些躁意,他抬手一抹阮青洲面上的湿水,一手将他的双腕倒扣在身后,便攥着脖颈揉捏起来。

“不懂反抗,这么甘心受他们折磨,你的主子病就朝我一人发是吗?”

阮青洲面不改色,淡声道:“珵王怎样待我,他们自当怎样待我,反抗不过是换来变本加厉的欺侮,你想我如何?”

段绪言眯眼冷视,手间逐渐用力,脖颈回血后即刻留了指痕。

“脱了。”段绪言没有退后的意思,只松开他的双腕。

可阮青洲迟迟不动,他等久了,不耐烦地扑水溅上阮青洲面颊,狠捏了一把他的腰身。

“说着不反抗,结果还不是要人伺候?”段绪言沉眸冷声,“那你就受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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