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只想养老+番外(92)
他想下床去拿琵琶,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腿一软直接一头往床下栽去,发出一声不小的动静。
虞归晚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声响,只吃痛的咧了咧嘴角,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爬起来,门被从外面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瓮声瓮气道:“你醒了?”
虞归晚一惊,一脸警惕的朝他望去。
来人是个看起来有些憨态的男子,他手上端着一碗还在冒热气的褐色药水,摸了摸后脑勺,面露窘色:“我叫张啸,你晕在了路上,我看到就顺手将你背了回来......你发烧了,这是给你熬的要,你快趁热喝了吧。”
他将手里的碗放在桌上,抬眼望了望虞归晚那张因为发烧而泛着不自然红晕的苍白小脸,忍不住红了脸,不敢再多看两眼。
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啊......
虞归晚望着眼神飘忽不敢看自己的张啸,又看看放在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药,一时有些微怔。
张啸见他半天不动,眨巴着眼暗自琢磨了一下,恍若大悟般拍了下后脑勺,涨红着脸上前一步将还跌坐在地上的虞归晚搀扶起来按在凳子上,笨手笨脚的将药塞进他手里,干咳一声道:“你先喝药,我......我去给你准备一套新的干净衣服来......”
然后不等虞归晚答应,扭头便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
虞归晚捧着手里的药,热气从紧贴碗边的手心顺着经脉一路往上,片刻后就温暖了四肢百骸。
他犹豫了许久,终是端起手中的碗,低头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一张脸皱成一团。
好苦......
等虞归晚将一碗药喝完,张啸也回来了。
他带回来了一声淡黄色的衣裳,还端了一盘子糕点回来:“这是酥黄独,是我师父最拿手的点心,可惜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就是我夜里去祭拜的那个......这是我做的,你刚喝了药,吃点这个就不苦了。”
虞归晚本不想吃,可他实在许久没有进食,饿的厉害,且那药实在是太苦了,这酥黄独的香味往他的鼻腔里钻,让他不由自主就拿起了一块送入嘴中。
张啸眼巴巴的望着他,老实巴交的脸上一脸紧张:“好......好吃吗?”
虞归晚细细咀嚼着嘴中的糕点,点了点头。
张啸高兴的满脸通红:“你喜欢就好,除了我师父之外,你还是第一个吃我做的酥黄独的人呢......”
他高兴的有些手足无措,将手里的衣裳往虞归晚的怀里一塞,乐呵呵道:“衣服给你,你......你换好了就在这睡吧,我不进来的,你放心!”
然后又一次不等虞归晚回应,开开心心的跑了出去,出去后还不忘将房门轻轻带上。
一个字都没说过就被塞了好几次东西的虞归晚:“......”
他望着紧闭的房门,慢慢的将嘴里的酥黄独吃完后拍拍手,将崭新干净的衣服铺在床上,然后僵在原地。
这衣服,分明是一件女装!
***
虞归晚说不清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态,最终他还是换上了那件女装,躺到了床上。
那一夜他一直没能安心入睡,抱着琵琶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耳朵却时刻注意着房门处的动静。
好在一夜无事。
直到两天后,身体好的差不多的虞归晚能出屋走动了,才发现张啸家贫,只有这么一间屋子,将房间让给他之后,张啸这两晚都是在柴房的稻草堆上凑合的。
虞归晚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中不止有那些令人作呕的畜生,也有张啸这样的傻大个。
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虞归晚知道张啸是误把自己当成了女生,从他每次见自己都面红耳赤的样子来看,他或许是对自己有意。
虞归晚感到不适的同时,又生出一种特别的感觉。
他鬼使神差般不仅没有告诉张啸自己的真实性别,还用秋娘教过他的办法,伪装成了女声。
他本就身形纤细,长相清秀,又和秋娘学了些年唱曲琵琶等,扮起女生来竟天衣无缝,甚至到了自己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都会恍惚的地步。
在张啸家住了几日,虞归晚抱着琵琶找去了隐芳楼。
隐芳楼的老鸨是将秋娘从襁褓里养大的,早已有了母女般的感情,听虞归晚讲了秋娘的遭遇后,抱着琵琶哭的肝肠寸断。
得知虞归晚是秋娘的徒弟,且为秋娘报了仇后,老鸨抹抹眼泪,拉着虞归晚问他之后有何打算。
虞归晚低头沉默,脑海中闪过张啸的模样,又被他压了下去,只摇了摇头。
老鸨道:“孩子,你既然已经没有依靠了,不如就留下来吧,在这儿,再不济你有地方住,有东西吃,好歹算是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