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可以现在就去把太子妃抓出来，把她连带着她身上的系统一同废掉。

但这样的话，这个女人对长乐所做的这些都将不为人知，可能至死还带着太子妃的头衔和温良的殊荣。

姜盼的眼睛眯了眯，唇边浮现出一丝冷笑。

那也太便宜她了。

***

两日后，柳初月给姜盼递帖子，邀她一道出游。

荣华正好坐在姜盼的小院里，瞅见这请帖，忍不住啧了声：“这柳家的女儿都是怎么教的？她姐姐刚死没几日，她竟还有心情邀人出游？”

她将帖子往桌上一扔：“这柳初月我瞧着也分外不喜，你若是不想去就直接拒了，不必担忧什么。”

她柳初月身后有太子妃，姜盼身后还有她公主府呢，真论起来，该是柳初月绕着姜盼走才是。

姜盼等这帖子等了许久，自然是要去的。

她将帖子拿起来看了眼，上面写的地点是三个字，命中带个湖字。问过荣华后，这地方果然是一个京城的一处，以风景秀丽而闻名的湖泊景点。

姜盼眉头一挑，这个太子妃怎么总喜欢玩水？

***

姜盼如约赴宴，出门前荣华为了给她壮大声势，特意派人送来了许多精美华服有饰品给她选，大有让她艳压群芳的架势。

姜盼：“......”

她十分委婉但是非常坚定的拒绝了那些一件比一件浮夸的衣裙，在荣华失望的目光中，挑了一件方便行动的窄袖衣衫。

公主府的马车将她一路送到目的地，然后被拦在了外面，里面有许多未嫁人的官家小姐，不方便外男进去。

姜盼点点头，也没带荣华派给她的侍女，只身一人走了进去。

柳初月选的地方是一片很大的湖泊，沿着水上的九曲长廊一直走，就走到了一个湖心亭。

亭子里坐着五六个女孩，姜盼扫了一眼，基本都是那天在太子府见过的熟面孔。

柳初月今日依然是一身素白，看见姜盼一个人过来，柳初月忙迎了上来，眼底是压抑不住的喜悦：“姜姑娘你来了，我还担心你今日不会赴约了呢......”

姜盼不着痕迹的侧身躲开她伸来的手，表情冷淡：“嗯。”

柳初月手抓了个空，也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她唇边带着诡异的笑：“姜姑娘当真是命好，能遇到谢公子如此重情重义的人，就因为机缘巧合救了一命，就入了谢公子的眼。姜姑娘可能不知道，能嫁入公主府，这是京城多少贵女的心愿，没成想最后竟是姜盼姑娘这样一位......”

说到这，她顿了顿。

她这话酸味四溢，阴阳怪气的不能再明显些。

旁边有姑娘听到这话，脸上有些尴尬，更多的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悄悄的抬眸观察姜盼的脸色。

姜盼黝黑的眼眸定定的望着柳初月，一语不发。

直到柳初月在姜盼的注视下败下阵来，眼神躲闪，笑意也有些挂不住，姜盼才轻轻笑了一声：“对啊，谢祈言非要对我以身相许，我不答应就以死相逼，绑也要把我绑回来见父母，我也很苦恼呢......”

“你！”

柳初月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她气的握紧拳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若不是周围有人看着，她说不定会气的不顾形象，跟姜盼撕打起来。

姜盼有点遗憾，要是她没忍住主动扑上来动手就更好玩了。

她再接再厉刺激道：“还有公主也是，出门的时候送了一大堆衣服首饰给我挑，说都是她独有的好东西，可惜我不爱打扮，最后盛情难却，勉勉强强套了个镯子。”

姜盼伸出手，漫不经心的摆弄了一下纤细的手脖子上，那个被荣华强行塞进去的翠绿镯子。

荣华塞的时候说是哪个效果献给先皇的，姜盼没仔细听，但瞅着柳初月的脸色，觉得这玩意的杀伤力真不错。

阴阳怪气嘛，谁不会啊。

虽然她平常不会说，但最近在公主府，荣华经常来找她唠嗑，耳濡目染之下好像就无师自通了。

别说，还挺好用。

“姜盼！”柳初月咬牙切齿。

姜盼目光渐冷，她放下故意显摆的镯子：“怎么，你也觉得这些话刺耳？”

柳初月还想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一声太子妃轻柔的呼唤：“初月。”

柳初月顿了一下，脸上表情瞬间放松，她瞪了姜盼一眼，乖巧的退到太子妃身后。

太子妃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一如第一次见到姜盼那般友好的冲她点点头，然后才对柳初月道：“我带了好些京城里不常见的糕点和水果来，今日侍女带的不够，还要劳烦初月带着诸位妹妹走一趟，去将东西从马车上拿过来。”

说完，她压低声音小声对姜盼道：“姜姑娘与这几位一向不对付，就留下来别跟去了，免得挨了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