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柔软又稀少的小幼崽,才刚到他们手里,可能就要被他们养死了。
展饶沉着脸,亲自去看路线。
展希也把刚才的成人用药再次拿了出来,他攥着药,问道:“花雅,把退烧药的药量减少,能不能试着让他吃点?”
花雅犹豫不决。
B33商业运输舰的路线也不知道怎么选的,这条路线很偏僻,附近也没有任何住人的城镇。
他们的飞船再快,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无计可施。
简宁分不出心神去看面前的这些人,他只慌张的四处看着,想要找寻什么东西。很快,他看见了一个很像是雪花形状的装饰品。
“啊!”
简宁指着那个装饰品,奶音里满是哭腔,他看看展希,又看看雪花形状的装饰品。
展希看懂了他的意思,去把那个装饰品摘下来给他。
简宁抬手接过,下一秒,他直接攥住装饰品,按到了自己藕节似的胖胳膊上。为了留下印记,简宁无视装饰品的棱角,把胳膊压的鲜血直流。
花雅见到这一幕,倒吸了口凉气,把他手里的装饰品抢下来。
展希更是瞪大了眼睛,又急又怒:“你在胡闹什么?!是不是发烧把脑袋烧坏了!好端端的你扎自己!”
简宁是在记忆彻底消退的前几秒,把雪花印记牢牢印上的。
雪花,只在凛冬出现。
他要给自己留一朵雪花,然后,等一个出生在凛冬的人。
展希看着把自己扎出血的小幼崽,还没被他训几句,就冲他张了张嘴,像是呓语出了两个字。紧接着,那具小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小脑袋也歪进了花雅的颈窝里。
展希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呓语出来的两个字,像极了片刻前被他在心里点评过的另一个幼崽的名字——
小太子霍凛。
这样的念头太过匪夷所思,展希自觉不可能,他收回思绪,问道:“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停不了飞船,找不到医生,也没有合适的药物。
这群被誉为全星际最凶残冷血的星盗,在一只幼崽面前,完全束手无策,什么都做不了。
“把药掰碎,取四分之一的用量喂给他。”
从驾驶室走过来的展饶,沉声做了决断:“再不喂药,他会被烧死,喂了药,他好歹还有一点活命的机会。”
这只幼崽遇见了毒蛛还没被杀死,说明运气不错。只要保持住这样的好运气,他的命也许能留住。
昏迷的简宁被一双大手捏住腮帮子,开始灌药。
药很苦。
简宁闭着眼睛,噗噗的往外吐着药。
药吐啊吐,时间一点点的走啊走。
不知过了多久,嘴巴里都是苦味儿的简宁,皱着包子脸醒过来。他脑海里没了很多记忆。
没了那些记忆,他现在是只货真价实的小幼崽。小幼崽的壳子里,也装了只配套小幼崽的芯子。
小幼崽简宁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面前的药碗打翻。
灌药灌的出了一身汗的展希:“……”
展希没半点恼怒,反而还欣喜的把他给抱了起来:“醒了,真醒了!看来还是灌药管用!”
简宁咿咿呀呀的叫着,小嗓音十分严肃。
他醒了,不要再灌他药了!
是药三分毒,简宁一醒,展希自然不会再给他灌药,况且他这会儿的烧已经退了下来,用不着再喝药。
展希一个高兴,直接把简宁举了起来,
简宁紧张的蹬蹬小短腿,生怕他把自己摔下去,但很快,简宁就发现举着自己的那双大手很有力气。
他不会摔!
被举高高哄到的小幼崽,拧起的眉毛舒展开。他晃着小短腿,在高空中咯咯咯的笑起来。
幼崽的笑声漾在飞船里,让飞船上精神绷了许久的大人们,感受到了难得的放松。
飞船还在开着。
这一次,简宁没再出什么乱子。
他穿着花雅给他改的小衣服,脚上只套了双小袜子,没有鞋。展希抱着他,从船头走到船尾,时不时的还走到窗户旁边,带他看看外头一闪而过的景色。
简宁对什么都好奇,飞船外偶尔飘过去几朵云,他都要把脸贴在玻璃上,惊叹道:“哇!”
一朵云,一艘路过的飞船,甚至他们内部飞船上的小零件,都能让这只幼崽惊奇的不行。
展希捏捏他的包子脸,哼笑道:“没见识的小幼崽。”
没见识的小幼崽搂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往他脖子躲。按照惯例,展希捏完他的脸就要来亲他!
幼崽的皮肤娇嫩,而偏偏这艘飞船上的人,除了性感美艳的大姐姐外,其余的都是皮糙肉厚且还留着胡子的大老爷们。
他们来亲崽崽,崽崽的小脸蛋会被胡子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