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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987)

这是她两世为人的历练。

可是现在,当聂南圭握住她手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的手很凉,凉到竟然在发颤,这是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

她扯唇,勉强笑了下:“其实我心里很平静,但可能我的身体在紧张。”

因为这件事太重要了,于她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一件普通瓷器错过了,可能过两年就出现在拍卖会,一件皿方罍错过了,可能要用一甲子的光阴来等待,但是这《文昭皇后礼佛图》如果错过了,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欧美顶尖大款们花费巨资买到,他们会流传给他们的下一代,或者捐献给自己国家的博物馆,他们绝对不会轻易让这《文昭皇后礼佛图》出现在拍卖场。

也只有这阿拉伯人,他们不在意,他们想在这场拍卖会上玩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噱头,才会搞了这么一出。

而错过了这次机会,再也没有任何办法任何机会再重新要回来了。

要知道,《孝文皇帝礼佛图》的浮雕依然收藏在美国大都会博物馆里,国内方面却无计可施。

所以,要让这幅《文昭皇后礼佛图》回国,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她甚至后悔了,后悔她不该去抢那件奉华汝窑,这样她也许赢面更大一些。

聂南圭望着前方那大幅的北魏礼佛浮雕,那礼佛行列里肃穆虔诚的贵族,那威严堂皇的依仗,那自千年前穿越而来的古老气息。

五十多年前,他们被从龙门石窟凿下来,凿成一块一块,被运出国门,颠沛流离,从此世人不知它们踪迹。

终于有这么一天,在这场拥有世界最高门槛的拍卖会上,它们带着沧桑的伤疤,以斑驳陆离的躯体,那么安静地将曾经的华美呈现在他们眼前,和他们不期而遇。

聂南圭放开初挽的手,望着那大屏幕,终于道:“初挽,我弃权。如果我们之中有一个人能得到它,那个人应该是你。”

初挽无声地听着。

聂南圭:“我有六百万迪拉姆,这些都给你用。”

初挽:“好。”

她并没有说谢谢,在这时候。谢谢两个字分量太轻了。

她侧首,看着他道:“等办完事回国,我会送给你一件礼物。”

聂南圭:“什么?”

初挽:“聂叔叔不是要办七十大寿吗,这物件你送给他刚刚好。”

聂南圭疑惑。

初挽:“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经为你们准备好的礼物。”

聂南圭细眸微眯起,狐疑地看着她:“为什么我觉得……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坑我?”

初挽便抿唇笑了:“等你看到就知道了。”

聂南圭颔首:“好,我等着,正好这次的迪拜拍卖会后,我也要回国了。”

这时候,场上已经开始进行登记了,所有交了一百迪拉姆的登记在册人员都可以参与竞拍,不过因为这个竞拍规则和以往不同,大家都要重新签署已知声明。

初挽略起身,给鹏叔使了个眼色,鹏叔本身坐在角落处,见此着站起身。

初挽和鹏叔走到一旁角落,低声嘱咐了几句,鹏叔意会,点头,当即出去了。

她回来时候,一眼扫过去,几乎所有的人都参与签字了,看来这《文昭皇后礼佛图》确实足够吸引人,没有人想错过这样一件稀世珍宝。

显然,这个时候查理维克这种朋友是靠不住的,他洛克菲尔德家族也想争这么一件的话,且根本没时间调动资金的情况下,他自然是先自己争取,不可能借给他钱。

戴维更是如此,他们是艺术家,但也是资本家,在最关键时候,只想着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所以,在这个场合,聂南圭是她唯一的朋友。

聂家和初家结怨于六十年前,一甲子光阴的漫长猜忌和怨恨。

六十年后的今天,初挽坐在异国他乡的拍卖场上,茫茫四顾,能值得信任倚靠的只有身边的聂家人——聂南圭。

无论他们曾经有过怎么样的恩怨,至少这个人有着和她一样的肤色,生在同一片大地上,读着同样的四书五经,听着同样的琉璃厂故事长大。

这个时候不需要说什么,他天然明白她的心思和决心。

聂南圭却微侧首,突然道:“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初挽:“嗯?”

聂南圭:“你还记得,我们进场的时候,刀先生托人送给你一封信。”

初挽的心微动。

一封信,里面只有薄薄一页纸的样子。

其实刀鹤兮要找她说什么,大可以打电话,他既然能找到她,自然知道她的电话,结果他突然托人给她一封信,里面只有一页纸。

聂南圭侧首笑看着她,自然明白她也想到了:“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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